算了,还是他做个好人,给他个痛快吧!
“你用人之前都不查底细的吗?步阳是口口人,如果你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那是太傅的祖籍地。”
他说祖籍地的时候,顾行宴眼中划过一丝黯然,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听到步阳和顾行宴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左将军心咻的一沉,心中越来越不安。
江言摇摇头,似乎不敢置信这他都听不懂:“这还不明白?步阳本来就是太傅带出来的,曾经是太傅身边的贴身暗卫,是太傅亲自安排他进的乾州骁骑营,没想到转了一圈竟然成了左将军你的人了,左将军真是好本事啊!”
这最后一句话,讽刺的毫不掩饰,谁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步阳和太傅有那层关系,怎么也不可能被策反,明显是左将军被人摆了一道,左将军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安排了人掌控了兵马大权,万万没想到却是把兵权送到了顾行宴的手里。
步阳是顾行宴的人,那……那十万大军……
朝臣又松了一口气,不过半天也没人能说出一句话,这一天的起起落落太多次了,他们已经麻了,现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还有什么他们意想不到的反转。
可惜没有了,左将军就这么一个王牌,听到步阳是顾行宴的人那一刻,他脑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是断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步阳是我在乾州的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你休想骗老子!”
“不然你现在出去看看你的十万大军?看看他们还在不在?”江言笑着说。
“不!不!”
左将军心态崩了,已经疯了,江言一直在旁边等待机会,终于找到左将军癫狂放松人质的片刻,趁其不备一把将人扯了过来。
没有了人质,左将军就算再厉害,也抵抗不了那团团围住的禁军,最终还是被重重刀剑死死压倒在地上。
“顾行宴!老子一定要杀了你!你个杂碎!”
和每个被叉出去的人一样,左将军被叉出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大吼大叫,诅咒声响彻了整个大殿,一殿的人都有些紧张的看向那上首的人,可惜那人神色自若,连生气都没有。
辱骂和诅咒,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的反抗,顾行宴最喜欢看他们的垂死挣扎,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从内心深处深深的感受到,权力……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
顾行宴处置了所有人,单单放过了张简,说念他刚刚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外孙,不仅没有将她下狱,甚至连革职都没有,就这么让人抬回了府中。
那个侥幸逃过了宫斗的七皇子,最终还是死在了权力的倾轧之下,当初能放他回封地,已经是顾行宴给他的最后机会了,可惜七皇子自己不珍惜,他敢造反,顾行宴就不可能再留他一命。
而对于张简来说,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了,以后还要防着顾行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突然发难,这对他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的雪上加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也说不定,顾行宴如今留着他,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被抬出大殿的时候,他眼中的绝望已经说明了一切。
生不如死!
朝中不乏多年的老人,历经几朝,恐怕都没有见过今天这个场面,这哪是朝堂,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所以顾行宴挥手退朝离开之后,整个太极殿,安静的根鸡毛掉下来都有声音,莫如意一直静静地看着那些大臣毫无形象腿软跌坐在大殿上,看着这一个个平日里强势霸道,如今在顾行宴面前,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个乖的跟孙子一样。
他再次感受到顾行宴到底有多恐怖,他和顾行宴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太远了,不,甚至根本就不能比较,顾行宴就像一座高山,而他站在山脚下,甚至连山顶是怎样的都看不清楚。
他没有气馁,反而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冲动——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也一定能够像顾行宴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
顾行宴早上走了没多久沈砚浓就醒了,醒来了脑子昏昏沉沉的跟浆糊一样,突然想起昨夜顾行宴好像回来了,匆忙在屋里找了一圈,却一个人都没发现,别说顾行宴了,行云都没看见。
有宫女听到动静,打开殿门跑了进来,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等待吩咐。
“行云呢?”她皱着眉头问,她昨夜洗了冷水澡半夜又发了高烧,嗓子一说话就扯得疼,十分不舒服。
那宫女还算有眼力,连忙倒了水递到她面前,她接过喝了一口递回给她,才抬头静静听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