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寡妇寻死觅活要上吊?(1 / 1)
张淑兰总是下意识地避着泼皮公爹。
心里总觉着这老东西一肚子坏水,对她好十有八九是因着没憋好屁。
可是,二十两!
“快收着,”易新将银票塞她手里:
“既然有想法,那就好好干,公爹支持你!”
说罢,也不废话,易新背着手大步流星的先走了。
给儿子儿媳留下一道潇洒又帅气的背影。
易二河眼馋地盯着那张银票,张淑兰都没功夫嘀咕不安的心思,眼前就得防着这个贼眉鼠眼的家贼。
拉着易大山就也快步走了。
“爹!您走慢点儿!”易二河落单未几就快步朝易新追了过去。
钱落到防备心极重的张淑兰手里,他再眼馋也甭想惦记。
继续惦记配方!
五百两啊!
没想到不就是个枇杷膏,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得跟老爹走近点儿,把配方学下来!
……
易家大院外头,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紧张又警惕地来回跑动。
只见他双手拎着笨重的木桶,吃力地挪动到院门处之后,抄起木桶就朝上头哗啦啦乱泼。
一股恶臭一下子荡开来。
等易家几口子走回来时,那小子正在家桶里还剩的东西朝墙头泼。
“唔!好臭!”
几人集体捏住鼻子捂住嘴。
“臭小子!竟朝咱家泼金水?!”
“站住!别跑!”
那小子原来是张平安,也就是李寡妇的儿子。
娘亲被易新那样欺负,那日被易新臭骂走回到家之后,便一到夜里就呜呜的掩面哭泣。
于是张平安就记恨上了易新,等到易家没人的时候,就拎上一桶金水过来乱泼,为娘亲出一口恶气。
哪料现下被抓了个现行,张平安扭头就跑。
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屁孩,哪里跑的过成人的大长腿。
易二河一把就攥住了他的后衣领子,提小鸡似的将他提溜到半空。
“臭小子!活腻了你!”易二河一手拎小鸡,一手对着他的脸蛋就是左右开弓。
把张平安扇的挂在空中左右打转。
一肚子生气的张平安本性又怂又胆小,被吓的赶忙张口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泼皮叫你欺负我娘亲!下回泼你身上!”
“啊我错了别打了!”
“等我长大了我天天拿金水泼你个臭老赖子!”
易新也是开了眼。
眼瞧着那小子被拎着乱扇,嘴里却一会儿求饶一会儿臭骂。
又怂又孝的,易新心情复杂。
张平安胡乱踢蹬着腿儿,等易二河没劲儿提溜着他,暂时放他下来打算换个手去提溜时,张平安逮着机会赶跑撒腿逃跑。
……
李寡妇家里有三间泥顶茅草屋,外加院子里的一间柴房和灶房。
因不舍得花钱修缮而年久失修,原本囤放粮食的那间屋子,屋顶都塌了个大洞。
易新耍赖不还钱,说好的五五分账也食言。
李寡妇都已经掏不出来钱买粮食了,瞧一眼空落的米缸就哭一鼻子。
而那三亩薄田,她一个妇人也没有足够的力气去伺候,除草不及野草疯长,分不清里头生的究竟是麦子还是杂草。
易新来到李寡妇家。
母子俩正因吃不上饭而相互抱着呜呜痛哭。
心酸啊。
“妹子,我……”
易新一冒头,话还没说完,李寡妇就瞬间收敛起弱小可怜又无助,母鸡叉腰的臭骂道:
“老泼皮!又憋啥坏屁来欺负我了!”
“欺负咱家没个男人!连寡妇的棺材本儿都骗!”
“狗杂东西!不是个人的!”
“那啥,你别激动,”易新尝试平复她的火气:
“你儿子平安居然往我家泼粪……”
“呵!”李寡妇本是弱女子,却极力的撑着泼妇嘴脸,将儿子抱护在身后:
“逮着个由头就来骗钱!还耍赖抵账!”
“来要赔钱的是吧!没有!你有本事就弄死咱母子!”
张平安脱离李寡妇的抱护,小跑到墙边抄起扫帚就对着易新一顿打。
那枯枝扎成的大扫帚,梆硬戳戳,一下拍易新头上,一下拍他脸上。
脸都给挠花了。
又不能还手,这火锋还是避一下吧。
易新只能抱着脑袋跑了,想说的话都没能说上。
家院里臭的哟。
易大山用粗布将脸捆缠成个木乃伊,用铲子将家院内外铲扫干净。
“爹,今儿还倒腾枇杷膏吗?”易二河一门心思配方,家里头乱七八糟的却瞧不见,啥也不干。
追在易新屁股后头就是一顿顿殷勤劲儿。
易新也有心事,他又去了趟镇上,买些菜回家。
趁着手头刚收到正儿八经的第一桶金,还买了三斤猪五花。
买齐全了食材也没法大展身手,因为这年间,各式调料比金子还贵,吃不起。
对泥腿子而言,吃盐都是不小的压力。
一斤盐要价半两银!
弄些野山椒,做一道辣椒回锅肉。
山里挖的铁棍也就是山药,跟猪肉佬便宜饶送的猪骨筒子一起炖,做一锅山药猪骨汤,撂几颗枇杷下去一起煮能去腥。
剩下的肉就做成烧烤!
再焖一大锅稻米饭!
忙活完这些,时已傍晚。
易新招呼来俩儿子。
他知道李寡妇母子现在正在崩溃的激动头儿上,没法沟通。
于是下令俩儿子去一趟李寡妇家,不用说啥。
直接将他们母子俩绑架过来。
而此时此刻的李寡妇,脑子里正好陷入了想不开的境地。
正在琢磨用那根儿绳比较结实,适合用来上吊。
被想信任的人那样欺骗,欺辱,欺负!
吃干抹净!
她的世界已经崩塌。
大山和二河过来时,李寡妇恰好正在将绳儿往屋梁上撂。
这把他俩给吓的,立马用她的上吊绳儿将他们母子俩给捆绑上了,然后一人扛一个地扛回易家。
“真不做人啊!咱娘俩连死都要听凭你们一家子泼皮摆布吗!”
“畜生啊!畜生啊!”
李寡妇一路哭嚎叫骂,恐惧绝望。
却被撂到了一桌香馋死个人的饭菜旁边。
哭闹的张平安戛然止住哭嚎,被诱人的饭菜惊讶得下巴一掉。
嘴里的哈喇子就像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妹子啊,你别激动啊,”易新好声好气地赔着笑脸:
“想请你们过来一起吃饭,却说不上话,就只能这么捆绑你们了。”
顿了顿,易新收敛起不正经的笑容,替换上满脸的认真:
“妹子,咱想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