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场闹剧,不会草草收场吧。”秦轲心里想道。
其实相比较周公瑾的筹谋,他其实更关心虎的下落,虽然他也知道这么多日下来虎还活着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但至少他也不希望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在人世间。
张明琦去世之后,他越发担心起身边的人来,而从高长恭突然成了逆党之后,他已经可以感觉到整个荆吴已经掀起了一股无法阻挡的大潮,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任何一个朋友死去。
抓捕的行动一直持续了七日,混乱扩散到整个建邺,整个荆吴朝堂更是风声鹤唳,不少人被打成了孙同逆党,头戴枷锁脚戴镣铐地被驱赶着锁进又脏臭的牢笼里——并非是牢狱无人打理,只是不少人在牢狱里听见那件房中传出的拷打声和哀嚎声后,直接就吓尿了裤子。
家属日日来校事府门前哭泣,但铁石心肠的校事府卫士们依旧只是静静地把守着大门,不让任何外人进入。
而直到这一天的黄昏,就在校事府庭室之中,周公瑾细细地看完秦轲新写就的一份案卷,突然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对着一直在静坐的申道说道:“看来时机已经到了,今夜可以开始了。”
听到这一句话,申道猛然睁开眼睛,深邃的黑色眼眸里,满是如利刃一般锋利的光。
没有人知道他们心中的盘算。
但就在夜色里,却已经有几辆装满了货物的马车已经在乌鸦的注视之下,逐渐靠近着建邺城的城门。
货车很大,对方的货物很多,因此吃重不小,如果是行驶在泥地上准会轧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而城门的守卫注意到了这支队伍,立刻就发声喝止道:“停下!你们干什么的?”
虽说这几年建邺律令并不严苛,也并未施行宵禁,但这些日子以来,随着校事府的事情逐渐扩大,城门的管控也越发严格,夜间除了有调令的军队或者是差役,几乎没有人能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