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萨满的试炼（1 / 1）
萨尔还没来得及回话，但这时却突然从篝火中传来一串混乱的声音，德雷克塔尔听见了——火焰在跟他说话。
他靠得更近一点，以便更好地听见它说的话。
德雷克塔尔惊呆了。
火焰是最不羁的元素。哪怕是他使用了所有的仪式来安抚它，它也不肯屈尊响应他的召唤。但是现在，火焰却在主动地跟他讲述着有关萨尔的事情。
德雷克塔尔用心灵认真地倾听着，难道年轻的杜隆坦之子真的是一个天生的萨满吗？
虽然已经被自己的族人所认可，但萨尔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着在这个简陋的营地中，巨大的狼群在来来回回地奔跑着，而兽人则在他们当中嬉戏打闹。
“长老，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驯服这些狼来为我们的作战的吗？”萨尔小心翼翼地问，现在的他几乎只会通用语。“我知道人类的家畜，但......这似乎有所不同。”
“萨尔，狼群并不是被驯服的。”费利克斯回答道，“他们是霜狼氏族的朋友。”
“没错。”德雷克塔尔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同时赞许地看了费利克斯一眼。“因为我邀请了他们，他们前来成为我们的朋友。这也是萨满之道的一部分。我们和自然世界的事物有一种联结，努力与他们和睦相处。”
“狼群成为我们的同伴，对我们有很大帮助。它们和我们一起打猎，在兽皮不够的时候帮我们取暖，也会警告我们陌生人的出现——就是它们发现了被雪崩埋在下面的你和你的人类同伴。”
“但同时作为回报，我们保证它们能得到很好的食物，治疗它们的伤口，它们的幼崽不用再害怕生育时期在山中巡视的强大的风鹰。”
“狼群都可以在任何时候自由地打破这个契约，但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不同于克拉夫亲眼见到过的圣光和奥术，这种魔法可真是神奇！他继续洗耳恭听。
萨尔同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除了动物，你还跟其它的东西有联结，是吗？”
德雷卡塔尔点了点头。“我可以召唤水，雪，风，闪电。当我请求的时候，树会弯曲，河流会流向我请求他们去的方向，大地会按照我的请求改变地貌。”
克拉夫闻言顿时一惊。
这岂不是比伟大的光明使者还要强得多了？
那么兽人究竟是怎么被他们击败的？
“年老的兽人萨满，请允许我提问。”他说，“既然你的力量如此强大，那为什么你和你的族人继续生活在这么艰苦的地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可以将这贫瘠的山顶变成茂盛的草地”
“没错。”萨尔也有同样的疑惑，“那样你可以让我们的族人拥有吃不完的食物，敌人永远也找不到我们，你还能直接用泥土来淹没布莱克摩尔这样的恶棍——”
萨尔看了克拉夫和费利克斯一眼，发现两人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被冒犯到，才继续说：“并且粉碎掉他的军队。”
“然后我就会违反与元素们最基本的协定，自然中的任何东西都不会再回应我了。”德雷卡塔尔怒吼道。
克拉夫和萨尔都意识到自己得罪了这位老兽人，但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杜隆坦之子，你什么也不明白吗？我为自然和元素所承认，是因为我怀着真诚的敬意来请求，并且只为我自己和人民最微薄的要求请愿。有时，我会请求重要的事情，但仅仅当那结果是好的，公正的，健康的。作为回报，我感谢这些力量，知道它们只是借来的，而不是操控来的。它们不是奴隶，萨尔。它们是有自己自由意志的强大实体，是我魔法的同伴，不是我的仆人！”
突然，德雷克塔尔咆哮着转身离开。“杜隆坦之子，你的内心充满了贪婪。现在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
萨尔、费利克斯和克拉夫面面相觑。
在接下来的两三天内，他们都和霜狼氏族的兽人一起干活、狩猎，两个人类自然也不被允许离开。
克拉夫甚至感到庆幸，他只说自己是一位贵族的仆人，并未告知同伴他的另一重身份——洛丹伦上尉。
倘若这些兽人知道了他在陆军服役，只怕是这辈子都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直到漫天大雪的来临。
这天太阳没有闪烁，只有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整个霜狼要塞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篝火熄灭了。雪花像针一般地刺着所有人的肌肤，寒风则蛮横地抓着他们的头发和披风。这样下去，这个要塞迟早会被大雪所淹没。
德雷克塔尔举行了一个仪式，请求大雪改变它们降落的位置，让霜狼氏族的要塞免于被积雪所淹没。
萨尔和两个人类纹丝不动地站立着，旁观着一切。
费利克斯冷得发抖，他忍不住拉紧了身上的羊兽皮斗篷，把手揣在衣服中，缩紧脖子，但是寒风依然止不住地灌进他的身躯。
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叉，被拉到这里来陪神棍们跳大神。
“这......真的有用吗？”克拉夫颤抖着问，他的整个身躯都在做简谐振动。“我们要不还是赶紧躲到洞穴里去吧。”
萨尔没有说话。他一脸肃穆、充满敬意地注视着前方的一切。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激荡，接着一个声音传来：我们听见了德雷克塔尔的祈愿，那是一个合理的请求。我们不会降落在你和你的人民生活的地方的，萨满。
德雷克塔尔鞠了一躬，正式地结束了仪式。
“我听见了！”萨尔激动地说：“长者，我听见雪在回答你的请求。它说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所以它答应了。”
“发生什么事了？”费利克斯和克拉夫两脸懵逼。
德雷克塔尔用他的盲眼看着萨尔。
“我知道你听见了，”他说。“这表明你已经准备好了，表明你已经学会和理解了我所要教你的一切。明天，你将经历你的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