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敦霍尔德的密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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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卡尔鲁他们失败了,我一样会死。”在照明弹的光芒下,费利克斯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这已经不是辛迪加第一次来袭击我了。沃尔菲先生,你必须去帮助他们!”

沃尔菲不再犹豫了。他在舰首的栏杆上用力蹬了一下,一个大跳整个身躯便腾空而起,接着落到了辛迪加的船上。

他甩出较细的铁链,缠绕在一名杀手的身上,再向后用力一拉。在这名辛迪加杀手倾倒的瞬间,沃尔菲也飞扑了出去,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对方的肋部,杀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接着,沃尔菲又是一记肾击,这名杀手也应声倒地。

费利克斯躲在自己的船上旁观着一切,早已没有了兴趣。

自从那帮奥特兰克的贵族失去了作威作福的地位以后,他们完全凭借烧杀抢掠来敛财,勉强地维持贵族生活。

抢掠的敛财效率显然远远比不上经营一个王国。这样的一帮人,他们实际上很难豢养起一批高素质的刺客团。

所以,在短短十几分钟之后战斗便没有了任何悬念,落入下风的辛迪加强盗纷纷逃窜,他们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跳入索多里尔河企图逃走。

十一月底的索多里尔河并不会结冰,但也足够寒冷刺骨。

“好了,我们就别追了。”

卡尔鲁收拢了拉文霍德的刺客,清点了一下战场,发现有三人重伤。此外,在辛迪加逃走的时候,他们丢下了十二具尸体和八个俘虏。

“阿泰尔,把这些舌头审讯一下。”声音沙哑,在寂静的夜空和宽阔的河面上并未引起回音,“看看他们是辛迪加的哪个头目派来的,又是从哪里得知了我们的行程。”

在代号为阿泰尔的刺客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小钳子的工具,指挥着几人将俘虏们纷纷抬走了。

这时,沃尔菲突然惊叫一声,他的双手也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着。

“该死,我的徽记呢?”

“估计是一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吧。”卡尔鲁满不在乎地说,“我可不觉得那些被我们打得落荒而逃的辛迪加还顾得上偷这个。”

当然,雇主就更不可能了。卡尔鲁甚至根本没有考虑过雇主是一名盗贼、运用盗贼的手段偷走了徽记的可能性。

毕竟,他们的雇主哈默先生弱小、可怜又无助,不但被辛迪加伏击过一次,而且连第一步试探中的飞刀都躲不过去,他怎么可能在沃尔菲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盗走拉文霍德徽记呢?

哈默有这个实力吗?

况且,他一个吉尔尼斯商人,拿着徽记又有什么用?

“没事的,沃尔菲。”另一名刺客出言安慰道,但他的脸上分明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等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你直接回到庄园,找法拉德大人补办一个就行了,他一定不会打死你的。”

“别危言耸听了。”卡尔鲁叹了口气,“沃尔菲,我相信只要把情况解释清楚了,法拉德先生最多小小地惩罚一下,让你到洛丹伦去潜伏一段时间,毕竟徽记掉到了河里,那些辛迪加也不可能把它捞起来,对我们的危害不大。”

沃尔菲面带羞愧地站起身。显然,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耻辱。

如果不考虑第二天碰到的一群处在混乱之中的士兵的话,这批船只总体上还算比较顺利地抵达了南海镇港口。

那些士兵都快疯了——上级命令他们在桥梁上加强戒备,没有中将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通过桥梁。但是,他们听到的传言却声称他们的长官已经叛变了,而阿尔萨斯王子即将率军前来平叛。

在这样一种自相矛盾的情况下,混乱的士兵们自然和试图通过桥梁的船只发生了一些不快,但所幸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只是我们跑的第一趟。”卡尔鲁感叹了一下,“第二次应该就没办法走水路了,我估计到那时洛丹伦的军队早就和叛军打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只能走陆路,经过危险的奥特兰克山脉。”

“可是卡尔鲁,我有一点不太清楚,布莱克摩尔真的在谋反吗?”沃尔菲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一旦他公开地竖起叛旗,除了少数的野心家以外,他的其他下属怎么可能会追随他?要知道,士兵们服从他,仅仅因为他是王室任命的中将。说实话,我不认为他的阴谋有一丝一毫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从那些士兵的表现来看,中将谋反的传言应该是真的。”阿泰尔插嘴到,“不然他们也不会表现得如此不知所措,而是应该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站他们的岗。”

“好了,别说了!”卡尔鲁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斯托姆加德风格战袍,训斥着自己的部下。“沃尔菲,阿泰尔,作为刺客,政治和与之相关的问题不应该是我们操心的。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对佣金保持忠诚而已。”

“忠诚这种事情可真难说。”雇主哈默突然问道,“卡尔鲁先生,如果布莱克摩尔给你们出了一大笔钱,让你们帮助他与洛丹伦王国为敌,拉文霍德庄园会继续对佣金保持忠诚吗?还是说,你们会拒绝他,然后把他交给阿尔萨斯,卖一个好价钱?”

银白色兜帽下的那张属于刺客的面孔顿时可怕地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卡尔鲁的神色就恢复了正常。

“哈默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你给我们付款,而我们保证你和你的货物安然无恙地抵达目的地。等到后续的货物都送到了南海镇,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也会一并解除,就这样。我不希望你继续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我也没有义务作出回应。”

在吉尔尼斯商人收购的粮食送到南海镇的同时,正如沃尔菲所想的一样,布莱克摩尔正在操心下属的忠诚问题。

他知道,这里大部分的士兵依然是忠于王国的,所以他必须赶在人心惶惶之前采取最果断的措施,稳定军心,并把他们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敦霍尔德城堡内,中将、奥里登和他们的一些心腹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内密谈。

喷金的墙壁,大红的地毯,紫金色的沙发还有那折射着光的水晶吊灯,无不彰显着主人身份和地位的尊贵,就连用来取暖的壁炉也精美十足。

但是,如果无法度过眼前的危机,布莱克摩尔知道,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法库雷斯特公爵介绍着目前的情况:“现在,我们在奥特兰克山脉里的敌人大多不足为据,一伙食人魔和兽人在旧奥特兰克城附近的山上挖了一座小丘,他们占领了那里,叫做‘破碎岭’,然后依靠狩猎和劫掠为生。”

“需要担心的只有奥特兰克的叛徒——哈斯。他已经投靠了洛丹伦,带领着王国的叛徒们。哈斯很熟悉奥特兰克的地形,我们或许很难对付他。”

“我们可以让洛丹伦的军队和那些兽人打起来,这个不用担心。”布莱克摩尔说,“我的前宠物,萨尔,是一个极具野心的兽人。他绝不会坐视他的族人生存在收容营和险恶的山区中。”

“所以,中将,您的意思是?”洛林·拉姆卡主管低下头询问道。

拉姆卡是矮壮而结实的女性,尽管站直了也就五英尺出头,但她在战斗中的表现却不容小觑。

她曾经女扮男装应征入伍,同时在战斗中表现得游刃有余,比大部分的男人都更出色。

“我们可以立即把我们收容营中的兽人全部释放出来。”布莱克摩尔说,“这样他们就会投靠萨尔,还有那个一直在坚持抵抗的格罗姆·地狱咆哮。这些威力巨大的兽人一定会给阿尔萨斯和他的军队造成不小的麻烦,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然后在一片混乱中取得优势——”

“恕我直言,中将,这一招不一定有效。”作为长期身在一线,直接和收容营兽人打交道的人类,拉姆卡女士在这样的问题上显然很有发言权,“您一定听说过怠惰病。”

“那些曾经无比可怕的杀手,现在全都变成了卑躬屈膝的奴才。”拉姆卡继续说,“那些有奇怪的红色眼睛的家伙们最有可塑性,他们现在越来越像待宰的羔羊而非怪物,一味地渴望着我的指引和表扬。它们......似乎已经丧失了对自由的渴望。”

“这怎么可能?”奥里登显然有些吃惊,“你是说,即使我们打开收容营的大门,它们也不愿意离开?”

“这是千真万确的。”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拉姆卡又引用了另一位重量级人物:“肯瑞托的首席大法师安东尼达斯曾经拜访过敦霍尔德,他试图弄清兽人萎靡不振的原因。根据他的研究,那些兽人失去的不是力量,奥里登阁下。”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秒杀我们的守卫,而且这里的大部分兽人都可以。但是由于受到了失去恶魔能量所带来的后遗症的影响,所有对于战斗的渴望都从那些兽人的身体里流走了,就像从撕裂的伤口中流走一样。现在,他们不想试着爬过墙去,而是想呆在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兰顿主管立刻慌了神,他和他主子的王牌失去了作用。“没有大法师“达祖特雷克”的帮助,我们怎么阻挡阿尔萨斯的进军?”

“别着急!”布莱克摩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便转向了奥里登。

“陛下,”中将如是称呼着辛迪加的首领,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豪爽气度,反而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的阴冷。

“我需要您的帮助。我希望您能让您的部下到我的军队中来担任‘代表’,由他们对士兵和低层的军官进行直接的监督,并处决掉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然后,我们应该先攻击附近的农场和村镇,逼迫那些士兵对洛丹伦的平民出手。一旦他们的手上沾了血......”

兰顿心里又是一惊。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原本平等的合作关系就会不复存在,敦霍尔德叛军将会成为辛迪加的从属!

而且,布莱克摩尔还想屠杀平民!

“中将大人,请允许我说,这是否——”

布莱克摩尔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毒辣的气息:“别说了,兰顿。”

他当然不想臣服于任何人。

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想要的是统治整个人类。

没人能阻止他,联盟不能,部落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得不到的,布莱克摩尔宁愿让它毁灭——他要统治这片大陆,或是看它化为一片焦土。

由于肯瑞托的那个自称“达祖特雷克”的法师不再提供恶魔能量的帮助,他无法利用邪能来控制和壮大自己的部下,眼下他只能选择向奥里登俯首称臣。

但只要时机一成熟,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掉奥里登,然后把它卖一个好价钱。

“当然,中将先生,我是来帮助你的。”奥里登恶狠狠地说,“我会把我手下最精锐的盗贼和刺客填充进你的军队,及时地杀死所有企图向洛丹伦和联盟投向的懦夫。我们会并肩作战,然后把毁灭了我们王国的邪恶联盟从东部王国的版图上抹去!”

“奥里登陛下,我实在不知如何表达对您的崇敬之心!”布莱克摩尔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甚至虔诚地亲吻了奥里登·匹诺瑞德的脚背。“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您就伸出了援助之手,我知道您就是真正具有骑士精神的贵族。”

“您的内心比太阳还要高贵,您的胸怀比大海还要宽广,我也将永远誓死追随您,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的言语无法完全描述您高尚的壮举,我万分感激您的无私帮助,我将会永远铭记这个难忘的日子。”

是的,我会永远记住这个“难忘的日子”的,布莱克摩尔在心里想到。然后把我受到的所有耻辱加倍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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