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方家小姐逃婚,湛霆只一笑置之。
可没想到,她的父亲后来竟跟孙莫生狼狈为奸,在孙莫生发动兵变之前骗湛霆出城接应秦成武,后又派人在半途截杀秦家父子,害得秦成武命丧护城河。
所以,秦家的悲剧,孙莫生是主谋,她父亲也是头号帮凶。
只是,在严大帅的支持下,湛霆虽然以“未知仇家”的名义灭掉了孙莫生一家,对其他参与的人却难以逐个算账,尤其严大帅已经与南京政府握手言和,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无法大张旗鼓地清除所有的“叛徒”。
只不过,严大帅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面上办不到的事,背地里有的是办法,只要抓住些许经济把柄大做文章,任谁都逃不过“整肃军纪”的厄运。
这谁也不比谁干净的肮脏手段,湛霆不愿掺和太多,也不想计较太多了:自从馨儿向他开出那一枪,他已然身心疲惫,懊悔无边。
而此时,刘副官公然把曾经“背叛”的未婚妻抓到自己面前,任他处置,湛霆不用多问就知道,她的父亲应该已经被严大帅收拾差不多了,他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那个女人在见到湛霆的那一刻,眼神中就充满恐惧与哆嗦。
湛霆大步上前揪住她的双肩质问她,“你为什么要逃婚!”
女人泪落连珠,面对他的暴怒的双目,战栗地说不出半个字眼。
湛霆怒火中烧,毫无怜悯地甩她两耳光,打得她嘴角渗血还不解恨,“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逃婚,你父亲背叛了秦家!因为你的逃婚,害得我秦家家破人亡!你们方家悔婚我们秦家并没有为难你们,你们为什么恩将仇报!”
女人吓得不住摇头,极力推开湛霆的同时,也蜷缩着身子哭得花枝乱颤。
湛霆稍稍心软,轻轻松开她,“你是已经有情郎了吗?他在哪儿?”
女人连连摇头,“不,没有。”
湛霆的怒火再次窜入脑门,“那你为什么要逃婚!”
女人吓得双手防御,惊叫连连。
湛霆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烟瘾开始撩拨他的意识,胸腔扭曲的怒火和女人战栗的哭声在他眼前激烈碰撞,馨儿两年前经历的屈辱惨叫与女人的呜咽交织难辨,不断在他心头回荡。
他忽然恶狼一般扑倒她,不顾她剧烈的反抗,毫无怜悯地而撕扯她的衣服,抽打她的肉体:他要报复,他要把秦家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在她的身上。
可是,就在他疯狂地撕咬之际,女人忽然从枕下抽出一把利刃毫不犹豫地戳入了他左肩,他吃痛地从她身上滑落下来,肢体的血流和痛感电流一般穿透全身。
他摸着从体内飚出的温热粘稠如临棒喝般地清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为什么如此失控?为什么他会一次次出现这么过激的行为?
旭东的话在他耳畔回荡,“仇恨早就蒙蔽了他的双眼,而那个严大帅就利用他的仇恨,把他变成一个处理叛徒刽子手。如果说,以前的秦湛霆还心存些许正义良知,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新的军阀头子,一个为了仇恨和利益不惜双手沾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