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玄学捕鱼（1 / 1）
陆明在“黑鲛号”的霉味罐头舱里蜷成个虾米，肚子叫得比发动机还响。
身上那层“阴德金钟罩”薄得像层保鲜膜，风一吹就透心凉。
他感觉自己像个快没电的赛博乞丐，急需找个阴间充电桩续命。
“不行，得支棱起来！”他给自己打气，顺便摸了摸肚皮，“再饿下去，崔钰没来，我先被自己消化了。”
他竖起耳朵，甲板上传来海盗们的“企业文化交流”——主要是吹牛逼和骂娘。
关键词捕捉：鱼获惨淡、补给见底、老大暴躁。
“天助我也！”陆明眼睛在黑暗里唰地亮了，像饿狼看见肥羊，“痛点！这就是痛点！”
他深吸一口混合了咸鱼脚丫子味的空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始哐哐砸铁皮舱门，动静大得能把海怪招来。
“大哥！大哥！开门呐！有急事！关乎全船兄弟的伙食和前途！”他声音凄厉，跟死了亲爹似的。
门哐当被拉开，刺眼的煤油灯光和更刺鼻的汗臭味涌进来。堵门口的是那个瘦高个，眼神像刀子：
“找死？嚎丧呢？”
陆明一秒切换成“狗头军师”模式，脸上堆着谄媚又焦急的笑：
“大哥！我刚才躺这冰冷的地板上，用我专业的‘海上生存第六感’一琢磨，大事不好啊！”
他挤开瘦高个，冲到甲板上。海风一吹，湿花衬衫紧贴肋骨，显得他更像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他指着黑黢黢的海面，手指头都在“饿颤”：
“大哥你看！这水色！这流！这空气里弥漫的…呃…贫穷的气息！是不是感觉鱼都绕着你家船走？”
壮汉老大叼着快烧到过滤嘴的烟屁股，眯着眼，没说话。但周围船员的表情明显写着：这还用你说？
陆明一拍大腿，演技浮夸：
“这就对了！磁场！是磁场不对！你们这‘黑鲛号’，名字霸气侧漏，但杀气太重！懂吗？”
“海里的鱼都是胆小鬼，隔着八百里闻到你们这‘生人勿近’的味儿，早跑没影了！你们这不是捕鱼，是特么在海上搞军事演习吓唬鱼玩呢！”
船员们面面相觑，有点懵。这说法…太抽象了！
“那…那咋整？”一个愣头青忍不住问。
“问得好！”陆明一挺胸脯，
“专业问题，还得专业人士解决！鄙人不才，除了直播猛男秀，还辅修过《海洋生物玄学与磁场调和》！现在，立刻，马上！需要启动‘黑鲛号’的…呃…‘亲和力改造计划’！”
他目光炯炯，扫过船上一切破铜烂铁：
“首先！把那骷髅鱼骨头涂鸦，给我用最鲜艳的油漆，改成…改成‘锦鲤跃龙门’！越喜庆越好！寓意招财进宝！”
“其次！船头那盏跟鬼火似的煤油灯，换！换成七彩跑马灯！晚上一亮，那就是海上最靓的仔，鱼群看了都想蹦迪！”
“最后！船上放点BGM！别整天放《水手》了，换点欢快的！《好运来》！《恭喜发财》！要的就是个气氛组到位！”
船员们下巴都快掉甲板上了。锦鲤？跑马灯？《好运来》？这特么是渔船还是水上KTV？
壮汉老大把烟屁股狠狠摁灭在铁栏杆上，火星四溅。他盯着陆明，眼神像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珍稀动物：
“小子，你耍老子？”
“天地良心！”陆明指天发誓，表情严肃得像在宣读联合国宣言。
“磁场科学！玄学辅助！双管齐下！效果立竿见影！您要是不信…这样！给我一顿饱饭，再给我点油漆和破布！”
“我先做个小型‘亲和力发生器’样板工程！要是没效果，您把我扔海里喂鱼，我绝无二话！就当给鱼群加餐赔罪了！”
陆明赌的就是这帮海盗也饿，也急，也愿意死马当活马医。
空气凝固了几秒。壮汉老大和瘦高个眼神交流，噼里啪啦。最终，饥饿战胜了理智。
老大从牙缝里挤出俩字：“…行。”
十分钟后。
陆明蹲在油腻的甲板角落，面前摆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铁桶。
他左手抓着一个硬得像砖头的黑面包狂啃，右手拿着一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颜色诡异的油漆，还有几块散发着机油味的破抹布。
他吃得狼吞虎咽，同时不忘“工作”。只见他拿起一块破抹布，蘸上那荧光绿油漆，在铁桶上龙飞凤舞地…鬼画符！
画的既不是锦鲤，也不是符咒，而是一个极其抽象的、咧嘴大笑的…火柴人？旁边还用油漆歪歪扭扭写着俩大字：嗨皮！
“搞定！”陆明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含糊不清地宣布。
“‘嗨皮号角’样板工程，竣工！现在，把它挂到船头最高处！让快乐的气息，随风飘扬！”
船员们看着那个散发着诡异荧光绿、画着神经病笑脸的破桶，表情比吃了死苍蝇还精彩。瘦高个嘴角抽搐：
“这…真能招鱼？”
“信明哥，得永生…呃，得大鱼！”
陆明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招个屁！老子只想吃饱了赶紧琢磨怎么跑路，顺便看你们这群憨憨挂个绿桶在海上丢人！
破桶最终还是被挂上了船头桅杆，像个散发着不祥绿光的智障灯塔，在暮色中随风摇曳。
七彩跑马灯没找着，倒是有人翻出个破录音机，滋滋啦啦开始放《好运来》……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魔性的歌声混合着发动机的突突声，在空旷的海面上飘荡。“黑鲛号”仿佛一艘误入阳间的阴间K歌船，载着一群生无可恋的海盗和一个内心狂笑的诈骗犯，驶向更深沉的黑暗。
陆明靠在船舷，感受着胃里久违的食物，听着那跑调的《好运来》，看着船头那盏绿油油的“嗨皮”桶，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崔大人啊崔大人…”他在心里默念，“看见没？您通缉的阳世罪徒，现在正带着一船海盗，在公海上蹦野迪呢！这‘气死阎王’套餐第二集的开场秀，够不够抽象？够不够嗨皮？”
他下意识摸了摸贴身藏着的诺基亚。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愤怒的维度。
他仿佛看到崔钰在阎罗殿里，通过某种不可描述的“阴间大数据”，监测到了这艘正放着《好运来》、挂着绿桶的奇葩海盗船…以及船上那个正对着空气贱笑的通缉犯。
“希望您老人家的血压，”陆明对着虚无的海风，无声地做了个举杯的动作，“跟这船上的BGM一样，节节高升！”
海风卷着《好运来》的魔音和绿桶的荧光，飘向远方。陆明裹紧了那件湿透的花衬衫，像只准备搞事的幽灵，融入了这艘荒诞海盗船的夜色里。
真正的“金窝子”还没找到，但“气死阎王”KPI的进度条，在他心里，已经悄悄蹦到了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