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常在的目光有些躲闪,喃喃道:“自然是不会与皇后娘娘一样的。”
绾妍并未察觉到温常在的异样,下巴微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见到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我才知,什么叫做富贵转头空。姐姐瞧这些金银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些人为它们争了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呢?”
“妹妹这就是‘何不食肉糜’了。妹妹是天命贵女,自小便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自然不懂得旁人的处境。”
“就说皇后娘娘罢,你觉得她坐得安稳,其实我私心觉得,皇后娘娘的位子并不安稳……”温常在微微慨叹,“她本是清流人家出身,被太后娘娘点选之后,莫说她自己,便是吴家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妹妹与淑妃一位握权,一位握宠,皇后娘家无权无势,她在凤位上做不安稳,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温常在缓声道,“若不是皇上垂怜,大事小情上头极给皇后颜面,只怕……”
绾妍闻言略略懂了一些,但听温常在字里行间似乎对皇后心怀怜惜,很是不悦,出言打断道:“姐姐说得在理,可我仍然不喜欢她,何况,她还耽搁了姐姐的病。”
说话间,乔鸯进来报太医已在外头候着。
绾妍偏着头看过去,扬了扬手:“快请进来。”
太医是被宣来的,而非平日按例来请脉,以为绾妍突有不适,揣着一颗心快步进来,惶惶道:“给昭妃娘娘请安,给温常在请安。”
“起来罢。”绾妍见他神色严肃,忙解释道,“本宫知道还未到请平安脉的时辰,只是温常在听说你是杏林妙手,故此来本宫这里借一借光,大人不会介意的罢?”
听到不是绾妍身子抱恙,太医这才松了一颗心,急忙应声:“娘娘抬举了。”,他转了转眼珠,这位温常在是皇后娘娘暗中下令要冷待的人,自己若是给她瞧了病,回去要怎么复命呢?
绾妍又想起皇后在背地阻挠之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是奉命来管本宫的,要你为温常在瞧瞧病……”,她话一顿,旋即笑道,“本宫虽然不知外头的风声,却也明白此举是错了规矩的。今日之事天知地知,咱们三人知,可好?”
太医心道这位昭妃娘娘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自己若是再推辞,只怕拂了娘娘的面子。素闻这位娘娘跋扈,若是私心在皇帝面前告上一状……他可不想将前程都搭进去。
“谨遵娘娘吩咐。”
太医上前为温常在把脉,见其脉微滑,如玉盘滚珠,又问:“小主癸水来否?”
温常在摇摇头,嗫嚅道:“确实是迟了两月,我只当是身子虚弱所致,并未放在心上。不知怎的,如今总觉得胸闷气躁,夜里总是手脚心热。”
“怎么说?”绾妍有些心急,托着腮在一旁看着,听着这二人的话,又道,“温常在是祈福时候伤了身子的,虽说那时本宫请了太医守着,莫非还是落下了病根?”
“小主只是有些阴虚火旺。”太医含笑道,旋即施了一礼,“微臣恭喜小主,小主已有二月余的身孕。”
此言一出,温常在与绾妍亦是大惊。
“姐姐你……”绾妍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常在,眼中满是惊喜,她喉头一紧,千万言语的吉利话堵在心头,实在不知先说些什么。她将手伸过去,紧紧攥住温常在的手,只觉温常在掌心湿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