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讨好祝艳,指责齐未央小题大做,反是要她致歉赔偿。
“你怕是痴心妄想,这里是你能来的吗?”
“这是李大人的公子,他怎么可能说谎?”
“这阍吏连狗都放进来了!就你这样,还住这,也不看看你们配不配!”
捕班领头李乐的婆娘刘氏皱眉问她小儿:“顺煌,你看到的是怎么样的?”
李顺煌就是刚刚跟班中的一人,他害怕李斯祺,就撒谎道:“是她先打的斯祺。”
刘氏当然知道李斯祺的德行,语重心长再问道:“你再想清楚一点,说客观一点。”
祝氏不悦道:“刘氏,令郎都说了是她的问题,你怎么还偏袒?”
李斯祺作势喊起来:“娘,我手疼。”
齐未央却不松手,对方人多,如果松手的话,在黄曦之未回来之前,母女必然吃亏:“几位夫人,是非曲折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想惹事,但我也不怕事。”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这边的声响引来不少人,祝艳又想抢夺,又怕小胖子箍得痛,于是在旁边呼喊着,想用口水喷死齐未央。
有人认出齐未央,道:“她就是一个浣衣女,黄曦之那烂人就是她夫君。她怎么可能住这里?”
“哦,听说他们还和离了,那女娃就是名副其实的小野狗啊。不知道她们怎么混进来的?”
黄柠芝奶声奶气道:“我们不是偷偷进来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门口的那个阿叔。”
既然提到阍吏,有好事者还真把人叫来了,结果阍吏说道:“各位夫人,小的不识字,他们拿了房契小的也认不得,至于是真是假自然无从辨起。”
这下子像给她们找到了突破口,要不是李斯祺被齐未央拿着,投鼠忌器,早就厮打起来。
“贱妇,看你还狡辩!”祝氏跋扈道,直接用强,伸手就是厮打。
刚好蒙学院的张同龢老先生路过,喝止了不理智事情的发生:“都作甚?成何体统!”
张同龢曾主持过会试考场,致仕后告老还乡,在胤相县官院蒙学院挂了个名。
所谓致仕者,退休是也。
见是张老先生,祝氏明显胆怯,颠倒着把缘由说了一通。
齐未央刚要辩解,张同龢摆手阻止了:“你且勿言,一个个来说,莫要打断。”
果然场面有序起来,待其他人都讲了,张同龢指着李斯祺对齐未央道:“你说是他起的事端,除了你们母子之外,又有何人证?”
齐未央指了指那几个小娃,但那些娃儿怕张同龢,都哭啼起来,问不出所以然。
张同龢倒也正直,道:“李斯祺在堂上时常捣乱,也有跋扈之时,不过这事若无实证,各执一词不利于解决争端,不如你且先放了他,有话好说。”
意思是李斯祺的德行他也略知,不过对方毕竟是小孩,一直扣着他始终不妥。
在祝氏眼中,公正便是对齐未央的偏袒,但她又不敢对张同龢不尊重,语气不悦道:“她肯定在撒谎。她既说她是这宅子的主子,那她能开了这锁便说明她没说谎,否则必是祺儿发现她鬼祟,反而被泼了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