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程度很破旧,随着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发现身上的衣服很脏,腰部也被铁链锁着,随着她挪动一下,四肢的铁链也窸窣作响。
白枕酒有些慌了,这哪里是人的待遇,分明就跟标价售卖的“牲畜”一样。
绑架她的是谁,要钱的话,哪怕是整个雀楼她都给。何苦这样贩卖她,没有身份的她根本一文不值。
此刻,让白枕酒最难受的是呼吸受损,这些重重的铁链哪里是束缚她,分明是在要她命。
那个压在她腰部的铁链,让她呼吸都难。何况如今她饥肠辘辘,唯一仅凭信念支撑。
白枕酒在想,要是再隔几天,不吃东西她就死了。不过她也没什么指望,被绑架的时候很突然,她没有给阿蛮留下任何线索,等阿蛮他们有线索的时候,她估计也就没了。
她看着周围每隔一米就有一个笼子,再看远些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所以这里只是个露天的牢笼吗?
她想到这里,眼睛微微闭着,想着这一世应该又这么潦草结束了。
经历太多了,她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那个所谓可以重生的系统,除了让她重生,却从来不给她半点希望,她在反复重生,也在反复死亡,然后失去真正的希望。
仅仅隔了一个晚上,白枕酒就发现,周围有人死了。然后有人出现,把他们抬走,又送来新的。
白枕酒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反正不吃不喝,她死了连当养料的资格都没有。
再后来,就在白枕酒奄奄一息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她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支撑,只能趴在地上,从地上含了一口雪。
她感觉到身体的虚弱,一口雪而已,在嘴里竟然久久不化。
胃里的苦涩,酸得她全身疼,她甚至觉得何苦,何苦这般活着。
想到这里,她用头去撞手里的铁链。
就是她这个举动,让本来没有注意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她。
“把这个一并买了。”那人朝着一人说着,然后门就开了。
白枕酒抬头看去,总觉得雪花飘落,看不清。
——
自那次白枕酒得救后,那人给她找了郎中瞧病,好在她只受了些风寒,调理后慢慢从喝粥开始养身体,不久后她就红光满面了。
她生活在一座府里,每次她都想四处走走,却被告知不能出房门,这种软禁让她不自在,但经历了兽笼的日子,她发现有些苦真的可以熬过去。
但她这一次,怎么也要给阿蛮递消息。
她找了些宣纸笔墨写信。
半月后,府里来了乐师,说是要教她们习舞。
白枕酒才知道,关在这个府里的,还有其他人。
就这样,她又开始每天习舞,不过这种舞和扶欢的有所不同,扶欢讲究美感,这里讲求魅惑。
所以,白枕酒断定,这里是扶荒。
按照如今这个样子看,应该是扶荒应该会再一次统一。
一个月后,白枕酒的信没送出去,她倒是把学的舞跳成了最好。
主要是她之前有舞蹈功底,这些对她都算不得什么,而且还经过一个月强化训练,每天吃了饭就只干这一件事,能做得不好吗?
既然学舞了,那自然是要去献舞。
所以一月后,她们又被送去了新的地方。
因为白枕酒是领舞,所以管事给白枕酒单独一个马车。
马车内,那个管事对白枕酒语重心长说道:“去了大王营帐中,好好表现,若是被大王看中了,可是你的福分。若不然,被大王赏给某个王室,也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白枕酒这才知道,之前他们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原来是要给身份如此高贵的人献舞。
不过其中有几个疑点;第一,为什么给大王献舞的人,是从兽笼里面选。第二,这么不计成本培养,最后献给大王,意欲何为。
白枕酒在想,如果只是献给大王,不至于从这么脏乱差的环境挑人,挑出来培养了,又送去献舞,一朝飞鸟朝凤,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找他们亲近的人,而是找她们。
这里面疑点重重,白枕酒又不敢多问。生怕他们会觉得自己太过聪明,而换掉她。
总之,先好好献舞,也算逃出来了。
在白枕酒下马车之时,那个管事递给白枕酒一个紫瓶。
并在她耳朵旁警示道:“之前你们入府的时候,都被下了药,这个是解药,当然只是这个月的药,往后若是不把情报传出来,毒发身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枕酒微微欠身,她就知道,这才是重头戏。
她们只是被送过来的细作,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从兽笼中选,因为吃过苦的人,才会具有相应的耐力。
她甚至大胆猜测,那些关在兽笼里面的人,应该都是从各地笼络来的。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长得不错。
——
站在营帐外面的时候,白枕酒抬头看了一眼上空,此刻才觉得她看见了光。
帷幕拉开的时候,白枕酒她们是用交叉的兰花指挡在了眼前。
只有到了里面,白枕酒她们行礼的时候,手才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