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143.野猪落阱,激战围猎(1 / 1)
野猪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小眼睛瞬间亮起贪婪的光,死死盯着地上金黄的碎屑。
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低鸣,獠牙无意识地剐蹭着身旁的树干,树皮剥落的“簌簌”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它用力翕动着湿润的大鼻子,鼻翼快速张合,顺着香气一路探寻。
野猪完全没注意到周围整齐得有些反常的灌木丛下,暗藏杀机。
当野猪看到陷阱中央鲜嫩的白菜和番薯时,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咕噜声。
它再也按捺不住,粗壮的四肢如同擂鼓般砸在地面,迫不及待地向前冲去。
全然没注意脚下伪装的树枝突然下陷。
“轰”的一声巨响,陷阱的掩盖物应声碎裂,野猪庞大的身躯重重坠入坑中。
它惊慌地嘶吼着,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纷纷掉落,四蹄疯狂刨动,泥土石块飞溅而起。
可半人深的陷阱犹如铜墙铁壁,任它如何挣扎,都无法爬出。
躲在十步外灌木丛后的林晓峰和林明生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兴奋与紧张。
林明生悄悄举起砂枪,粗糙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低声道:“稳住,等它抬头。”
他眯起眼睛,瞄准野猪的心脏位置,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野猪似乎察觉到危险,猛地转身。
“砰!”枪声响起,砂弹却只擦过野猪的背部,在它厚实的皮肉上撕开一道血口。
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大片硬毛。
“该死!这畜生反应太快!”
林明生一边咒骂,一边迅速往枪管里倒火药,碎烟末溅到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晓峰,用弹弓打它眼睛!”
林晓峰刚拉开弹弓,野猪突然用头顶撞陷阱壁。
“轰隆”一声,半壁泥土坍塌下来,碎石朝着两人藏身的方向飞溅。
“趴下!”
林明生一把将林晓峰按倒在地,自己的工装裤却被尖锐的灌木勾出半尺长的口子。
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泥土坠落声格外刺耳。
等烟尘散去,只见野猪竟用獠牙勾住陷阱边缘的藤蔓,庞大的身躯缓缓往上挣。
“不行,得再开一枪!”
林明生话音未落,野猪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猛地将藤蔓扯断,碎石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林晓峰急忙举起手臂护住头部,碎石砸在手臂上生疼。
林晓峰擦了把额头被碎石划破流出的血,敏锐地发现野猪每次发力时,右前腿都会微微颤抖。
“它右前腿受伤了!咱们绕到东边!”他扯着嗓子喊道。
两人猫着腰,在灌木丛中迂回前进,林明生趁机又装填了一次火药,动作娴熟却也透着紧张。
当野猪第三次试图爬出陷阱时,林晓峰突然大喊:“现在!它要跳了!”
林明生果断扣动扳机,却因野猪提前跃起而打空。
灼热的枪管几乎贴到林晓峰脸颊,浓烈的火药味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被激了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明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发颤。
他从腰间解下酒葫芦猛灌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来不及擦拭,“你用弹弓引它转头,我找机会打它侧面!”
林晓峰掏出仅剩的三颗石子,故意将弹弓拉得“嗡嗡”作响。
野猪果然被声响吸引,愤怒地转头朝他冲来。
就在它脖颈暴露的瞬间,林明生大喝一声:“着!”
砂弹擦着野猪耳根飞过,却意外擦断了它摇摇欲坠的右耳。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野猪的侧脸。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野猪,它后腿猛地蹬地,竟跳出了大半个身子。
“快后退!”林明生拽着林晓峰连滚带爬退到斜坡上。
千钧一发之际,林晓峰发现野猪起跳时右后腿明显使不上力。
他急中生智大喊:“打它右后腿!”
林明生立刻调转枪口,在野猪落地的刹那扣动扳机。
“砰!”
随着一声闷响,野猪右后腿炸开一团血雾。
它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摔回陷阱,溅起大片血泥。
两人不敢松懈,抄起木棍慢慢靠近。
野猪眼中凶光依旧,拖着断腿扑过来。
林晓峰侧身躲过獠牙,用木棍死死抵住它的下颚。
“林叔,刺它喉咙!”
林明生瞅准机会,将木棍狠狠刺入野猪咽喉。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两人脸上、衣服上,刺鼻的血腥味混着硝烟,呛得人喘不过气,几乎要窒息。
终于,野猪抽搐着瘫倒在地,四肢无力地伸展着,彻底没了动静。
林明生摸出腰间的酒葫芦,手还在微微颤抖:
“小子...有种!换作别人,早被这畜生开膛破肚了!”
他看向林晓峰的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由衷的赞赏。
林晓峰擦了把脸上的血污,望着眼前的野猪,想起出发前母亲的担忧、父亲复杂的眼神,嘴角不禁上扬。
野猪瘫在地上没了动静,林晓峰紧绷如弓弦的神经终于松懈。
他双腿一软,跌坐在沾满血污的泥土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手心里的冷汗混着野猪血,黏腻得像糊了层浆糊。
林明生用袖口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摸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下一大口。
他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满足的“咕咚”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小子,真有你的!”
林明生将酒葫芦递过去,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赞赏,“要不是你机灵,今天非得让这畜生逃出升天不可。”
林晓峰接过酒葫芦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液像火蛇般顺着喉咙滑下,烫得他直咧嘴。
他望着眼前三百多斤的野猪,想起出发前母亲反复叮嘱“注意安全”的模样。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林叔,赶紧把它弄下山,我娘保准正站在村口张望呢。”
两人用粗糙的藤蔓将野猪捆好,一前一后扛上肩膀。
山路覆着薄霜,每走一步都打滑,沉重的野猪压得林晓峰肩膀生疼,粗粝的藤蔓在棉袄上勒出深深的印子。
汗水浸透的衣裳被山风一吹,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可他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
心里盘算着这头野猪能换不少粮票,母亲的布鞋早就磨破了底,父亲总说戒烟,可烟叶子都卷得发潮了。
快到山脚下时,一声压抑的呻吟刺破暮色。
林晓峰和林明生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脚步。
只见老赵头半倚在歪脖子树上,脸色白得像刷墙的石灰。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右脚脚踝肿得老高,像发面馒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