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181.棕熊陷阱,惊险逃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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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棕熊踩碎枯枝的瞬间,整个地面如豆腐般塌陷。

陷阱里削尖的木桩“噗嗤”刺入熊皮,混着荆棘撕裂的声响,好似千百把钝刀同时割肉。

棕熊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浪震得林福耳鸣,树冠的积雪簌簌掉落。

它疯狂挥舞着熊掌,拍在陷阱壁上发出“砰砰”闷响。

冻土块如子弹般飞溅,有一块擦着林福耳边飞过,瞬间划出一道火辣辣的伤口。

林福刚松了口气,却见棕熊凭借惊人的蛮力,生生扯断两根木桩,一只沾满鲜血的熊掌猛然探出陷阱!

命运总爱和人开玩笑,危机往往在松懈时降临。

林福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转身拔腿就跑,可草鞋在结冰的石板路上连连打滑,好几次险些摔倒。

他跌跌撞撞跑了没多远,又被横在路中间的断枝绊倒,额头重重磕在石头上,眼前直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挣扎着爬起来,林福不敢回头,继续没命地狂奔。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肺叶像被火灼烧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骨的刺痛。

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仿佛还回荡着棕熊震耳欲聋的怒吼。

终于,当看到山脚下熟悉的村落轮廓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救命啊!有熊!”

这场生死追逐,既是人与猛兽的较量,也是求生本能的极致迸发。

而林福,终于从这场噩梦般的遭遇中,看到了生的希望。

林福跌跌撞撞冲进村子时,日头爬上半山腰。

土坯房烟囱里飘出的玉米糁子香混着灶灰味,裹着此起彼伏的猪嚎鸡叫声,在晨雾里打着转。

他扶着村口老槐树直喘气,粗布衫早被冷汗浸透,后背结着层白花花的盐霜。

“福子!咋弄哩这是?”

挑着水桶的张大娘猛地停住脚,铁皮水桶里的水晃出大半。

“莫不是让山猫叼了?”

林福摆了摆手,喉结上下滚动,好不容易挤出句话:“快、快去叫晓峰和青山!鹰嘴崖有头棕熊掉进陷阱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池塘,惊得蹲在墙根晒太阳的老头们纷纷站起,旱烟袋上的火星噼里啪啦掉在补丁摞补丁的棉鞋上。

此时林晓峰正蹲在自家院里,用老虎钳修整兽夹的弹簧。

听见喊声,铁钳“当啷”砸在青石板上,惊得卧在草垛旁的大黄狗“嗷”地窜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院门,腰间的牛皮子弹带随着跑动“哗啦哗啦”响:“福子,你说啥?棕熊?”

“千真万确!”

林福抹了把脸上的泥汗,“就掉在青山挖的陷阱里,不过……”

他声音突然压低,“那熊刚才挣断两根木桩,怕是撑不了多久!”

林青山正巧扛着锄头路过,铁锨头磕在石板路上迸出火星:“走!先把熊弄回来!可咱没板车,这几百斤玩意儿咋拖?”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把目光投向生产队仓库的方向。

林晓峰拍了下大腿:

“找德生叔借板车!

我去叫狗蛋,这小子腿脚利索。

青山,你去队里借车。

福子,你回家拿粗麻绳,多带几根!一刻钟后,老槐树下集合!”

林青山拔腿就往生产队部跑,解放鞋踏在冻土上“咯吱咯吱”响。

推开队部木门时,浓烈的旱烟味扑面而来,生产队长林德生正蹲在火盆旁敲烟袋锅,火星子溅在炕沿的《日报》上。

“德生叔!”

林青山顾不上喘口气,“鹰嘴崖有头棕熊掉进陷阱了!我们想借队里的板车!”

烟袋锅“当”地磕在炕沿上,林德生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棕熊?好家伙!这可是稀罕物!”

他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钥匙串,铁皮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走!我跟你们去!这等大事,我得盯着!”

这边林晓峰闯进狗蛋家时,正撞见狗蛋娘在糊窗户缝。

报纸被糨糊粘得“啪嗒”响,碎纸屑簌簌落在她补丁摞补丁的围裙上。

“婶子,狗蛋呢?”

林晓峰话音未落,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狗蛋探出头来,头发睡得翘起老高:“晓峰哥!我在背《三篇》呢!”

“别背了!跟我上山!有棕熊!”

狗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抄起墙角的竹篓就往外跑,后脑勺还粘着片没抖落的报纸碎屑。

跑出院门时,正撞见林福背着一捆拇指粗的麻绳匆匆赶来,麻绳上还沾着去年晒的玉米须。

“福子叔!真有棕熊?”

狗蛋拽着林福的衣角,小脸涨得通红。

林福抹了把额头的汗,咧嘴笑道:

“叔还能骗你?就是那熊凶得很,等会儿你可得躲在后面!”

说话间,林青山已经和林德生推着板车赶到。

枣木车轴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车斗里铺着的草席上还沾着去年秋收时的谷粒。

远远地,二柱子扛着锄头从田埂那边跑来,棉袄扣子开着,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蓝布衫:

“听说有熊?算我一个!”

老槐树下,众人七嘴八舌地商量起来。

林德生吧嗒着烟袋,烟灰掉在板车的车辕上:“都听晓峰的!这猎熊他最有经验!”

林晓峰扫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板车上新换的牛筋绳上:

“一会儿上山,狗蛋和二柱子在前面探路。

青山,你跟德生叔押车。

福子,咱俩断后。都把家伙什带好,那熊要是挣脱了……”

他顿了顿,握紧腰间的猎枪,“可没那么容易对付!”

北风卷着枯叶在山道上打着旋,林晓峰一行人推着板车往鹰嘴崖赶去。

板车的枣木车轴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仿佛在提前为即将到来的艰难运输叫苦。

一场人与巨兽的博弈,此刻才真正拉开帷幕。

而此时,林德生刚从镇子上回来,自行车大梁上绑着的搪瓷缸随着颠簸“哐当哐当”响。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里还在盘算着镇子主任的话:“老林,这次治安巡逻队可出了不少力,分肉时得给队里留一半。”

想到这,他眉头皱成了疙瘩,可又不敢违背上头的意思,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转过最后一道山弯,棕熊的怒吼声如炸雷般传来。

那家伙半蹲在陷阱里,被荆棘划破的皮毛渗出暗红血痂,两只前爪死死抠住陷阱边缘,五根利爪足有匕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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