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197.雪绒到来,引发争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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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勇望着雪鸮毛茸茸的小爪子。

粉嫩嫩的喙,握着弹弓的手慢慢垂了下去——那模样,倒像是偷藏糖果被发现的娃娃。

雪鸮似乎把两人当成了新奇的玩意儿,“扑棱”一声展开翅膀,羽毛划过空气发出轻柔的“簌簌”声。

冰凉的爪子落在林晓峰肩头,隔着粗布袄子轻轻抓了抓,痒得他浑身僵住。

陶勇刚凑过去想看个仔细,雪鸮突然歪头,用喙轻轻啄了啄他的鼻尖,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哈哈!”

陶勇的笑声惊飞了灌木丛里的鹧鸪,扑翅声中,雪鸮却稳稳站在林晓峰肩头,歪着脑袋观察他泛红的耳尖。

“带回去养吧!”

陶勇的提议惊得林晓峰差点跳起来。

他望着肩头歪头打量自己的雪鸮,想起家里空荡荡的鸡舍——自从西大河那件事后,母亲把最后一只芦花鸡都送了人,说山里的营生碰不得。

“可这是保护动物……”

话没说完,雪鸮突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柔软的羽毛扫过皮肤,痒得他下意识抬手抚摸,指尖陷进蓬松的绒毛里。

回程路上,雪鸮安静地缩在林晓峰怀里,偶尔发出“咕咕”的低鸣,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传来。

陶勇一路上絮絮叨叨:“叫雪球咋样?”

“太普通!”

“白团子?”

“没气势!”

直到快走到村口,林晓峰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雪鸮在晨光里泛着柔光的羽毛:“就叫‘雪绒’,像它的毛一样。”

回到家,两人立刻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陶勇踩着摇摇晃晃的木梯爬上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拆下的旧瓦片“哐当”落在院子里。

林晓峰则用锯子切割旧木板,“吱呀吱呀”的声响中,木屑纷纷扬扬落在雪绒头上。

小家伙蹲在院墙上,歪着脑袋看他们忙前忙后。

当精致的小窝终于完工,它“扑棱”飞进去,用翅膀轻轻拍打稻草,仿佛在检验床铺的柔软度。

暮色渐浓,灶屋里火苗“噼啪”爆开火星,映得陶勇的脸忽明忽暗。

他往灶膛里添着柴火,望着蹲在窗台上歪头望月亮的雪绒:

“说真的,有了雪绒,以后打猎说不定能当咱们的小侦察兵!”

林晓峰往锅里下着野菜,看雪绒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突然觉得灶屋里的柴火都比往常旺了几分。

山风掠过屋顶,吹得新搭的猫头鹰窝轻轻摇晃。

雪绒突然发出清亮的啼叫,惊得远处田鼠“嗖”地钻进地洞。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期待——这个突然闯入的雪白小家伙,或许真能让他们在深山里,闯出不一样的天地。

早春的夕阳裹着暖融融的金粉,斜斜地挂在老槐树梢头。

那树冠像被点燃了一般,细碎的光斑透过枝叶,在林晓峰家的土坯墙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将灰扑扑的墙面染成暖黄色。

墙根下的蟋蟀“瞿瞿”地叫着,和着院子木门“吱呀”的开合声,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了村落的宁静。

此刻的小院,看似平静,却即将因一场相遇泛起涟漪。

“晓峰!在家不?”

狗蛋的大嗓门像破锣般响起,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

话音未落,他那双沾满泥点子的解放鞋已跨过门槛,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一路的风尘。

李阳怯生生地缩在他身后,身上的蓝布衫洗得发白。

衣角还沾着今早喂猪时蹭上的糠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两人刚拐进院子,便被眼前的景象牢牢定住了脚步。

竹制的栖木上,雪绒正歪着脑袋,用尖喙仔细地梳理羽毛。

月光般的绒毛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宛如披着一层梦幻的轻纱。

琥珀色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像浸在蜜里的琉璃珠子,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狗蛋看得一愣,手里的弹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惊得雪绒“咕咕”叫着扑棱起翅膀。

那带起的风卷得晒在竹竿上的咸菜干晃悠不停,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这是啥玩意儿?”

狗蛋一边弯腰捡起弹弓,一边喃喃自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开裂的牛皮筋,眼神中满是警惕:

“白毛老鸹?看着瘆得慌!”

说着,他往后退了半步,裤腿不小心蹭过墙角的仙人掌,尖锐的刺扎得他生疼。

可他却浑然未觉,目光依旧紧盯着雪绒。

与狗蛋的警惕不同,李阳一下子凑到跟前,鼻尖几乎要贴上雪绒的羽毛,眼睛里满是惊叹:

“乖乖,比供销社橱窗里的搪瓷猫还俊!”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可又在半空僵住,仿佛怕惊扰了这可爱的精灵:

“晓峰,你从哪弄来这稀罕物?”

说话间,口水差点滴在雪绒蓬松的尾羽上,模样既滑稽又可爱。

林晓峰从堂屋端出半碗清水,那瓷碗边缘缺了个豁口,是家里用了多年的旧物。

雪绒见状,“扑棱”一声飞到他肩头,爪子轻轻勾住衣领,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耳垂,像是在撒娇。

林晓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用指尖挠了挠雪绒的下巴,小家伙舒服得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十分惬意。

“这是雪鸮,极北之地才有的。”

林晓峰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在南山捡的,估计是迷了路。”

夕阳的余晖下,一人一鸟的亲昵互动,与旁边两人的惊讶形成鲜明对比。

一场关于雪绒的讨论即将展开。

狗蛋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铜烟锅在鞋底磕得震天响:

“我看是灾星!前年张三家养了只野刺猬,结果他家猪圈发了瘟,二十多头猪全死绝了!”

他说话时,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深深的皱纹滚进衣领,在粗布上洇出深色的印记,可见他内心的激动。

“狗蛋叔,雪绒通人性。”

林晓峰一边把水碗放在栖木旁,一边说道。

雪绒立刻低头啄饮,溅起的水珠落在他手背,带来丝丝凉意:“昨儿陶勇来,它还会叼烟袋呢!”

他故意说得轻松,脸上挂着笑容,可攥着衣角的手却微微发颤。

毕竟在村里,忌讳养野物的规矩早已深入人心,比村口老井的绳子还根深蒂固,他心里也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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