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宴会投毒(1 / 1)

加入書籤

祖殿外的夜枭啼鸣未落,殿门便被轰然撞开。

四个着玄色飞鱼服的官差跨步进殿,为首者腰间银鱼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渊,奉陛下口谕,即刻随我等入京。”

柳如烟手按刀柄挡在苏渊身前:

“半夜传召?

你们拿什么证明身份?”

官差掀开外袍,露出内衬的赤金云纹——那是皇宫亲卫独有的标识。

苏渊按住柳如烟的手腕,他能感觉到玄珠在胸口微微发烫,星纹正沿着血脉往指尖攀爬。

“我跟你们走。”

他声音平稳,目光扫过为首官差腰间晃动的传信玉牌。

“但得给我半柱香收拾随身之物。”

官差首领点头,目光却始终锁在苏渊衣襟鼓起的位置——那里藏着玄珠。

半柱香后,苏渊跟着官差跨上早已备好的乌骓马。

他摸了摸怀中用破布裹着的玄珠,老匠头临终前塞给他的短刀正贴着大腿。

马蹄声碾碎夜色时,他听见柳如烟在身后喊:

“我会跟上!”

那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却让他想起矿场里那些拼了命也要把最后半块炊饼塞给他的同伴。

三日后的正午,帝都朱雀门在眼前展开。

苏渊望着朱漆城门上斑驳的金漆,喉间突然泛起腥甜——自踏入帝都范围,他臂上的妖纹便开始发烫,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网罩住,每走一步都要挣开几分。

亲卫首领在前引路,穿过冗长的白玉阶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这是半妖血脉在躁动,可为何?

“苏渊,见陛下!”

金銮殿的蟠龙柱投下阴影,皇帝端坐在九龙椅上,玄色冕旒下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剑尖。

苏渊刚要行跪拜礼,便觉腰间一轻——亲卫不知何时已搜走了他的短刀。

“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苏渊臂上的妖纹突然窜起一道暗火。

他瞳孔微缩,玄珠在胸口自动运转,星髓空间里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出,将那股压制血脉的力量抵了回去。

皇帝的眉峰动了动,指节在御案上轻叩:“星裔后人,果然不同。”

御案上的青铜灯树爆出灯花,苏渊这才发现皇帝身周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金色气运,与玄珠星轨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朕要你为大乾效力。”

皇帝扔来一方玄铁令牌,正面刻着“代天巡狩”,背面是九瓜金龙。

“若遇威胁大乾气运者,可先斩后奏。”

苏渊接住令牌时,玄珠突然在掌心发烫。

他垂眸掩饰眼底的波动——这令牌里封印着一缕帝气,说是赏赐,更像枷锁。

第二日早朝的钟鼓惊醒了帝都的晨雾。

苏渊站在文臣末席,望着金殿上乌压压的朝服,喉间泛起冷笑。

昨日皇帝赐下令牌时说“参与国政要务”,今日早朝的议题却是“北疆异象”——千里冰原突然冒出火泉,冻土里翻出刻着魔纹的骸骨,显然与地煞逆脉有关。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需慎之又慎。”

魏无涯从文官首列走出,广袖上的紫麒麟纹随着动作起伏。

这位礼部尚书生得面如冠玉,此时却皱着眉:

“北疆乃我朝龙脉所在,派个来历不明的外门执事去查……”

他目光扫过苏渊。

“臣闻此人身上有妖纹,恐为妖修所惑,坏了国运。”

殿内响起细碎的议论声。

苏渊垂眼盯着自己的靴尖,玄珠在袖中转动——他昨日连夜用星髓空间解析了从书肆买来的《帝王术》残篇,此刻正有一行行文字在识海翻涌。

当魏无涯说到“妖修惑主”时,他突然抬眼:

“魏大人可知,北疆火泉的位置,恰好是三十年前魔门血祭之地?”

议论声夏然而止。

苏渊往前走了两步,玄珠的星纹顺着袖口爬上手背:

“地煞逆脉需借三股阴火引动,其一在漠北狼首峰,其二在南疆万蛇窟,其三……”

他指向殿外的地图。

“便在北疆冰原下埋着的魔纹骸骨里。”他顿了顿,“那骸骨上的纹路,与臣在祖殿见过的魔门九幽冥鼎,如出一辙。”

金殿里落针可闻。

魏无涯的指尖掐进掌心,他望着苏渊眼中流转的星辉,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密信——

“星裔觉醒,速除。”

退朝时,魏无涯笑着拍苏测的肩:

“苏大人智计过人,本尚书佩服。晚间在府中备了薄酒,还望赏光。”

他的手在苏渊肩窝轻按,一丝阴寒顺着血脉钻了进去。

苏渊垂眸看着被拍过的位置,玄珠在体内发出轻鸣——那是阴冥之气,专破修士神识。

“魏大人盛情,岂有不赏光之理?”苏渊笑得温和,袖中十二只傀儡蜘蛛已顺着袖口爬进掌心。

尚书府的宴席设在后园,雕花木桌上摆着熊掌、鹿胎,酒壶里飘出桂花酿的甜香。

魏无涯亲自为苏渊斟酒,玉杯递到跟前时,苏渊“不小心”碰翻了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溅在青砖上,滋滋冒着青烟。

“这酒...”魏无涯脸色微变。

“是臣手滑了。”苏渊弯腰去捡酒盏,玄珠在掌心发烫,星纹映出酒液里漂浮的黑色粉末。

他直起身时已换了副醉态,踉跄着抓住魏无涯的袖子:

“魏大人的酒太烈……”话音未落,便软绵绵地倒在椅上。

魏无涯松了口气,挥退左右。

待门帘放下,他迅速从袖中摸出个青铜铃铛,刚要摇动,便听见梁上传来细碎的响动。

抬头望去,十二只银色蜘蛛正顺着房梁爬向密室方向——他瞳孔骤缩,却见苏渊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子夜的月光爬上尚书府的飞檐时,苏渊已站在密室门前。

他借着星影步的隐踪效果避开巡逻守卫,玄珠在胸口为他指引着阴冥之气最浓的方向。

密室门是玄铁所铸,门缝里漏出低哑的男声:

“厉无尘大人说了,那珠子必须在三日内到手……”

苏渊的傀儡蜘蛛早已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当门被内力震开的刹那,他看见案几上摆着半封密信,墨迹未干的“魔门圣子”四个字刺得他眼疼。

他迅速将信收入怀中,转身时瞥见墙上挂着幅画像——画中人身着魔纹道袍,眉间一点红痣,与祖殿里厉无尘的气息如出一辙。

第二日早朝,苏渊将密信拍在御案上。

皇帝翻开信笺的手在发抖,金殿里回荡着他的怒吼:

“押入天牢!”

魏无涯被拖走时,恶狠狠地盯着苏渊:

“你以为......”话音被侍卫的捂嘴声截断。

玄珠在苏渊怀中轻轻震动,星轨上的金光比昨日更盛。

他望着殿外翻涌的云层,突然想起厉无尘说的“星主遗产”,想起玄珠里那片陌生的大陆轮廓——

此刻,那轮廓竟比在祖殿时清晰了几分,下方的小字“归墟之外,才是真界”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苏卿。”皇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北疆的事,就交给你了。”

苏渊接过皇帝递来的调兵虎符,掌心的玄珠突然灼痛。

他望着殿外飘起的雪花,喉间的苦涩更浓——这趟北疆之行,怕是比想象中更凶险。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