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院试结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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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顾嘉月的意识深处急得转圈,淡蓝色的光团闪烁得越来越快,连带着周围的意识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波动。

它满脑子都是疑问。

到底是谁在掌控宿主的身体?

它的宿主怎么会被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些疑问太强烈,连顾嘉月都能清晰感受到它的焦虑。

顾嘉月看着眼前团团转的光团,自己也陷入了迷茫。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让系统去搬救兵后她就因为药效再次昏了过去,再次有意识时人已经在破庙里。还亲眼看到那个长得像谢青云的黑衣人,往“自己”的手臂上注射了什么东西。

当时只觉得手臂有点痒,没过多久又昏了过去。

等她彻底清醒,就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系统在身边着急地打转。

不过,她并没有完全与外界隔绝。

能清晰听到“自己”的身体在和人交流,偶尔还能透过意识缝隙看到外面的场景。

她越想越心惊,一个大胆的猜想冒了出来。“该不会是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回来了吧?”

“不可能!”系统的光团猛地停住,闪烁的频率陡然加快,差点晃得顾嘉月睁不开眼。“我之前检测过,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早就没了生命体征,灵魂也已经去地府投胎了,怎么可能回来!”

“那现在掌控身体的是谁?”顾嘉月追问。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江陆离吃饭、和宋瑶聊天,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她很烦躁。

系统的光团蔫了下去,闪烁的光芒也弱了几分,带着点委屈和崩溃。“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个刚出厂的低级教育系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处理系统!我本来只想安安稳稳帮宿主完成教学任务,怎么就遇到这种离谱的事了……统生也太难了吧!”

顾嘉月看着它蔫蔫的模样,反而冷静下来,缓缓开口。“别急,我们再等等。这一晚上我观察下来,那个掌控身体的灵魂好像没什么恶意。她的言行举止,和这具身体原本的习惯有很多相似之处,说不定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意外。”

她试过挣扎,可不管怎么用力,都离不开这个狭小的空间,更没法影响外面的“自己”。

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

而正在客栈后院和江陆离吃饭的“顾嘉月”,突然皱紧眉头,伸手捂住了额头。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传来,像有根细针在扎。

等疼痛缓解,她总觉得脑海里多了点什么。可仔细去想,又什么都抓不到。

静下心来,却能隐约听到两道模糊的声音在对话,一会儿说“灵魂”,一会儿说“身体死亡”,听得她一头雾水。

“怎么了?不舒服吗?”江陆离第一时间放下筷子,伸手想扶她,眼神里满是担忧。“我这就去叫大夫!”

“不用!”顾嘉月连忙摆手,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掩饰住眼底的慌乱,“只是有点头晕,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歇会儿就没事了。”

她没把脑海里有声音的事告诉江陆离。

在她看来,两人不过是认识的夫子与学堂山长的关系,还没熟到能分享这种诡异的秘密。

再者说不定只是受伤后的后遗症,没必要大惊小怪。

她转移话题,看向院外的日头。“孩子们应该快要考完出来了吧?”

“嗯,酉时一到考场会敲钟,考生交卷后,考官要糊名、收卷,大概三刻钟后能出来。”

江陆离收回手,重新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生怕她再不舒服。

“顾嘉月”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她对这些学生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见面了露怯怎么办?

她犹豫着问:“那我们要不要去考场外接她们?”

“不用。”江陆离摇头,“客栈离考场不远,他们熟路,自己会回来。再说考生太多,你去接也接不过来,反而乱。”

顾嘉月想想也是,便不再提去接人的事。

饭后回到房间,她看着桌上堆着的小玩意儿。

有木质的小陀螺、彩绘的泥人,还有绣着“逢考必过”的香囊。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是“自己”准备给考生的礼物。

她拿起一个小陀螺,指尖轻轻转动,脑海里却又响起模糊的对话声,她皱着眉叹气:看来真的不是幻觉。

按照脑海里那两道声音的说法,“自己”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个外来的灵魂?

她一时间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仔细想想,当初是她自己选择上吊。

这条路是她选的,怨不得别人。

而且那个“外来灵魂”好像没做过坏事,反而用她的身体办了学堂、开了店,还交了那么多朋友……

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能听到对话”。

可转念一想,要是对方起了杀心怎么办?

她还没见到亲生父母,还没弄清这两年发生的事,不能冒险。

就这样,意识里的顾嘉月和外面的“顾嘉月”,默契地互不打扰,各自怀着心思等待。

很快到了酉时,考场里的铜钟“当——当——”响了起来,浑厚的钟声在巷子里回荡。

主考官站起身,手里的惊堂木往桌上一拍,声音洪亮:“停笔封卷!”

考生们动作不一。

有的恋恋不舍地放下笔,盯着卷子看最后一眼;有的长舒一口气,直接靠在椅背上;还有的手忙脚乱地把草稿纸整理好,生怕漏了。

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们拿着木棍,沿着考棚巡视,见没人敢私藏笔墨、偷改答案,便回到主考官身边,躬身汇报:“大人,考生皆已停笔,无人违规。”

主考官点了点头,大手一挥:“糊名收卷!”

身后的监考官们立刻捧着白纸、浆糊走下讲台。挨个走到考棚前,将考生卷子上的姓名、籍贯用白纸糊住,再用浆糊粘牢,确认不会脱落,才将卷子收走。

考生们看着自己的名字被糊住,又在收卷册上签字确认后,才被衙役“请”出考区,带到旁边一个宽敞的院子里。

院子里摆着几张长凳,却没几个人坐。

大家都急着回家,可按规矩,必须等所有卷子收齐、清点无误后,才能开门放行。

又等了将近三刻钟,院子里的人都快站不住了,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开门”。

守在院门口的衙役连忙拉开大门,被关了两天的考生们瞬间涌了出去。

有的脚步匆匆,恨不得立刻飞回家;有的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刚走两步就踉跄着要摔倒。

还好顾宇河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那个要摔倒的考生,语气温和。“这位兄台,小心点。”

“多谢小兄弟!”那考生站稳后,感激地拍了拍顾宇河的胳膊,又揉了揉自己的腿,苦笑道,“这两天在里面坐着不动,腿都僵了。”

顾宇河在一旁摆摆手,笑着说:“这位兄长,你这体力可不行啊!回去得多练练!”

那考生也不恼,反而点头认同。“确实,以前光顾着读书,把锻炼身体的事忘了。看小兄弟气色这么好,平日里肯定常锻炼吧?”

顾宇河顿时骄傲地扬起下巴,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那是!我们学堂的夫子,每天早上都会带我们绕着村子跑步;每一周还有三节体育课,夫子会教我们打拳、蹴鞠,有时候还会组织拔河、跳绳,各种各样的活动,好玩得很!”

“学堂?”那考生眼睛一亮,追问,“小兄弟是求是学堂的吧?”

顾宇河愣住了。

他们学堂只是桃花村的一个小学堂,居然在矩州城都有名气了?他连忙点头。“对呀!我就是求是学堂的!兄长你也听过我们学堂?”

“当然听过!”那考生笑着说,“求是学堂现在在矩州城可是响当当的!先是顾宇川在院试里拿了第一,后来又在兰亭雅集上出了风头,今年又有四十一个童生参加县试并且所有人都考过,谁听了不佩服啊!”

周围的考生听到她们的对话,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小兄弟,你们学堂真的有特别的教学方法吗?”

“是不是夫子知道考题啊?”

“你们学堂还收学生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顾宇河被围在中间,手忙脚乱的,根本答不过来,。

只能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初筵,眼神里满是求救。

张初筵也想帮他,可他自己也被几个考生围着问问题,根本挤不过去,只能无奈地冲顾宇河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门开了还不赶紧走!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是陈阿大!

他刚从考场里出来,就看到一群人围着顾宇河,立刻上前解围。

围上来的考生们被她的气势震慑,纷纷往后退了退。

顾宇河趁机挤出包围圈,一把拉住张初筵的手腕,飞快地往客栈方向跑。“快走快走,再不走又要被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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