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花式碾压（1 / 1）
陆远的话像是解开某种封印。
里德上来就连中两个三分，准得让篮网替补席集体抖腿。
最杀人诛心的是王治郅——这个中国大个子投进第三个远投后，基德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生物。
“他的位置是中锋？“基德冲斯科特教练比划着高度差，“他比我们分卫射程还远！“
半场休息时公牛更衣室弥漫着云南白药的气味。
阿泰斯特正用冰袋敷膝盖，嘴里还叼着能量棒。
“那小子挠我！“他指着更衣柜上贴的杰弗森照片嚷嚷，照片被马克笔画了个猪鼻子。
陆远把战术板拍得哐当响：“下半场他们肯定要改变防守强度。“
他掏出支荧光笔，在马丁头像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这货马上要变疯狗了，大本你...“
“知道，揍得他妈都不认识。“大本掰得指节啪啪响。
下半场开局果然血腥。马丁像被踩了尾巴的斗牛犬，两次差点把上篮的吉诺比利拽下来。裁判哨声频响，但篮网确实靠这股狠劲把分差缩小到个位数。第四节开局时，麦迪发现基德眼睛里又闪着那种赌徒似的光——这男人只要嗅到逆转的可能就会这样。
“该收比赛了。“陆远在暂停时说道，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讨论晚上夜宵吃什么。
最后六分钟成了战术教科书。每当基德指挥队友落好联防，公牛就四个人站在三分线外；等篮网改成盯人，麦迪又开始对位突破理查德森。
最绝的是终场前两分钟，吉诺比利那个贯穿全场的击地传球——篮球像打桌球似的先后穿过马丁和麦克克鲁奇的脚后跟之间，最后精准地落在切入的麦迪手中。
“操！“基德这句脏话被麦克风收得清清楚楚。
终场哨响时比分牌显示101:92。
分差不算大，但是公牛硬生生用自己的蛮力，用自己的牛角，顶开了篮网布下的天罗地网，把它扯开了一个无人可以修补的大口子。
第二场比赛，赛前的更衣室里，吉诺比利正在往脚踝上缠绷带。
胶布撕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他缠得比平时更紧些，像是要把某种躁动的兴奋压住。
“马努首发，”两小时前，陆远用笔尖敲了敲吉诺比利的名字，出人意料的改变了第二场比赛的首发名单。
“我们的防守力量对付篮网太奢侈了。”
“冲烂他们。”
阿泰斯特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口香糖，时不时吹出个泡泡又“啪”地一声吸回去。
他盯着吉诺比利的动作，咧嘴一笑：“怎么，紧张了？”
“紧张？”马努头都没抬，又卷了一圈胶布，“我怕基德今天睡觉会梦见我。”
更衣室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
陆远靠在门框上，手里的战术板翻了个面，露出背面潦草的几行字——像是昨晚熬到凌晨临时修改的战术。
篮网球员登场时，基德的表情很不对劲。
他第一眼就扫到了公牛的出场名单，眉头皱得像被熨斗烫过——吉诺比利顶替阿泰斯特？
他看了眼斯科特，对方也一脸“这他妈什么鬼”的迷惑。
“他们想提速？”理查德森凑过来小声问。
基德没吭声，只是用虎口擦了擦鼻尖的汗。
他不信陆远会这么简单——这家伙一定是埋了什么饵。
开场跳球，马丁比大本先一步碰到球，可篮球偏偏往公牛这边弹了过来。
吉诺比利接球，甚至没做任何调整，直接一个跨步甩开理查德森，像一把尖刀瞬间刺入篮网防线！
“该死！包夹他！”斯科特在场边跳脚，可是太迟了——吉诺比利已经切到罚球线，然后在杰弗森扑过来的瞬间，用胯下换手把球塞给了顺下的奥尼尔。
“砰！”篮筐狠狠呻吟了一声。
基德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他冲马丁挥了下手，后者立刻点头——下一回合，马努想再突破时，马丁直接从斜侧杀出，凶狠地撞了上去！
阿根廷人被撞得晃了一下，球却没丢。
他在失去平衡的瞬间歪着身子把球甩给了底角的希尔，希尔抬手，中投稳稳命中。
“F——！”马丁一拳砸在空气里，扭头瞪向基德，似乎想从队长那里得到指示。
但基德却盯着马努的背影，后者正慢悠悠地倒退着回防，嘴角挂着懒散的笑，像是在说——“就这？”
第二节打到一半时，公牛的战术变化已经让篮网喘不过气了。每次基德以为吉诺比利要突，这家伙却突然回传；每次马丁放两步防他突破，马努却直接干拔三分。
最要命的是——他的传球路线太邪门了！
在一次快攻中，马努冲到前场，然后突然转身背对篮筐，右手把球往后轻轻一甩——篮球从杰弗森和基特尔斯之间穿过去，跟长了眼睛似的直接飞到了跟进的麦迪手中！联合中心瞬间炸裂，连解说员都破音了：
“他是怎么看到那边的？！“
下半场，篮网改成了近乎疯狂的对位盯防。基特尔斯直接贴住吉诺比利，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上来，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推搡的小动作。可马努的节奏完全没受影响，第三节中段，他在底线运了两下球后，突然做出一个看似随意的胯下变向——
“哗啦！”
基特尔斯摔了个屁墩，而马努已经闪到了中路，迎着麦克克鲁奇的长臂抛出一个高弧度的抛投——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最终乖乖钻进网窝。
“哈哈哈哈！”公牛替补席笑得东倒西歪，连一向严肃的陆远都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而篮网这边，斯科特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第三节暂停时，他把战术板拽了过来，直接在基德面前画了条线：“别管什么狗屁联防了，贾森，你来亲自盯他。”
基德犹豫了一下：“但麦迪……”
“先掐死这个疯子再说。”斯科特咬牙切齿。
第四节的第一次进攻，基德果然亲自站在了吉诺比利面前。
两人第一次真正对位，马努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运得很低，球像是粘在手上，身体左右晃动的频率快得像某种催眠术。
基德没吃晃，脚步稳如磐石，手臂始终罩在马努的视线死角。
两人僵持了整整八秒，联合中心的嘈杂声渐渐安静，所有人都盯着这一组对决——
然后，吉诺比利突然动了！
他不是突破，也不是后撤，而是一个近乎诡异的停顿——重心猛地一沉，像是要起速，却又在基德后撤半步的瞬间，把球往胯下一送——一个完全没道理的横传！
“砰！”埋伏在底角的迈克尔-里德接球就投，三分穿网而过！
基德回头看了眼球的去向，再转回来时，吉诺比利已经倒退着跑回去防守了，手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像是在说——
“下次要注意哦。”
终场哨响时，比分定格在105:89。公牛不仅赢了，而且是从战术层面彻底碾碎了篮网的斗志。
吉诺比利走向球员通道时，基德伸手拦住他：“你传球的时候……到底怎么看到的？”
吉诺比利耸耸肩：“我没看啊。”
基德皱眉。
你他妈没看，能拿到28分6助攻？
“我感觉到的。”马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们防不住的。”
基德盯着阿根廷人的背影，表情复杂得像是在看一块永远解不开的魔方。
而在公牛更衣室里，阿泰斯特已经蹦到吉诺比利身上：“今晚你他妈是魔术师+乔丹合体！”
新泽西的深夜，陆远的酒店房间里塞满了披萨盒和战术纸。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右手抓着圆珠笔在纸上划拉，左手捏着的披萨已经凉透，芝士凝固得像胶水。
电视上回放着上一场的录像，吉诺比利鬼魅般的突破反复播放，但陆远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篮网的防守轮转。
“嘿，教练，要不要再来块？“大本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油腻的纸袋，里面装着烤得焦黑的鸡翅，“前台那哥们说这是新泽西特色。“
陆远头都没抬：“放那儿吧。大本，小心像当年的乔丹一样食物中毒。”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你觉得如果我们让大郅站三分线外，马丁会不会跟出去？“
华莱士嚼着鸡翅，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那傻大个肯定得跟啊，不然难道放空？“
陆远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亮晶晶的白牙：“那就好玩了。“
比赛当天上午的投篮训练，公牛队的画风完全不对劲。
所有人都在科尔的指导下练习了三分。
大本在篮下抢板，胳膊肘抡得像个风车，嘴里还数着数：“37！38！39！“
而当天晚上。。。
陆远派出了一套让拜伦斯科特抓耳挠腮的首发阵容。
本-华莱士，王治郅，阿泰斯特，吉诺比利，麦迪。
“这又是要干嘛？”
基德则感觉自己的光头懵懵的，好像要长脑子一样。
比赛开场三十秒，整个大陆航空球馆就炸了。
篮网的第一次进攻，基德刚把球带到前场，把球传给了低位的肯扬马丁。
可就当肯扬马丁准备背打大郅的时候，大郅恰到好处的一个撤凳子。。。
吉诺比利捡起掉在地上的球，直接将球甩向前场。
球像颗炮弹似的飞向前场，麦迪已经冲到了中线。
理查德森拼命回追，结果麦迪在三分线突然急停，干拔跳投。
“唰！“
3比0。
快攻的追身三分？？？？
基德的表情开始不对了。
下一个回合，公牛守了个诡异的2-3联防，但当基德试图从弧顶突破时，大本竟然直接放空马丁扑了过来！
基德本能地分球给空位的马丁，结果这兄弟在三分线外接球的时候，手抖得像捧着颗定时炸弹。
“投啊！“斯科特在场边跺脚。
马丁闭着眼扔了出去，球砸在篮脖子上弹得老高。
大本撞开三个人抢到篮板，甩给已经溜到中线的吉诺比利。
阿根廷人接球根本不减速，在三分线外一步突然拔起，身体往前倾斜的情况下将球投了出去，好像时间只剩下不到一秒一样。
然而，这个球在篮板上弹了一下，竟然又掉进了篮筐之中。
“唰！“
6比0。
篮网叫暂停时，斯科特的脸已经绿了。
他用战术板敲着替补席的椅子：“他们敢放，你们就得敢投！基斯！你他妈可是全明星！“
范霍恩撇撇嘴，把护腕往肘部又撸了撸。
结果暂停回来第一个回合，公牛的战术更离谱了——麦迪在45度角持球，大郅跑去给他做挡拆！
马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油漆区转了一圈，完全不知道是该防出去还是缩回来。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麦迪已经将球手递手交给大郅，大郅垫步起跳，张手就是个三分，完全无视了他身前的基德。
基德：看看我啊魂淡，我有努力在防啊！
“唰！“
9比0。
大陆航空球馆的嘘声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WTF“。
前排有个穿着基德球衣的小胖子拽着老爸的衣角：“爸爸，他们是不是不讲规矩啊？“
他爸张着嘴，半天憋出一句：“这他妈...确实是NBA啊...“
第二节打到一半的时候，技术统计已经魔幻到不像2002年的篮球了——公牛出手了18记三分，投进9个。
最杀人诛心的场面出现在第二节末段。
已经投进两个三分的王治郅突然在弧顶接球，马丁像看见鬼似的扑上来。
结果大郅做了个投篮假动作，等马丁飞过去之后，慢悠悠地运了两步，在罚球线来了个抛投。
球还在空中的时候，三分线外的麦迪就已经举起两根手指开始庆祝了。
“哐——唰！“
两分有效，但比这更气人的是麦迪的表情。
他朝着篮网替补席摊手，好像在为对方辩护似的：“哎呀不好意思，我们中锋动作太慢没来得及投三分。“
马丁差点把牙套咬碎。
中场休息的时候，拜伦-斯科特气急败坏的说道：“不管他们怎么投，杰梅因奥尼尔不上场，我们就坚决冲击内线，本-华莱士肯定会留下防守的漏洞！”
结果公牛在下半场的第一次防守突然变成了紧逼。
球刚发出来，阿泰斯特就像头饿狼似的缠上了基德，吉诺比利则像条蛇一样在传球路线上游弋。
基德试图用肩膀顶开阿泰，结果阿泰像一堵墙一样动都没动。
就这么一走神，球就被切掉了。
麦迪抢到地板球，看都不看就往前场甩
——那里根本没人！
就在观众还在困惑时，吉诺比利已经从斜刺里杀出，在空中接球的同时拧着身子转体180度，背对着篮筐把球往脑后一抛！
希尔此时已经在中路的赛跑中完全赢过了理查德森，他在空中接球，滑翔的过程中双手抡圆了将球大力扣进篮筐。
篮网引起为傲的防守，被公牛的牛角扯的粉碎。
基德弯腰撑着膝盖喘气的时候，正好看见陆远坐在替补席上啃香蕉。陆远发现他目光后，还特意举起香蕉做了个射击的动作，“啪“的一声口型配合着夸张的后坐力。
——
终场前两分钟，胜负早就没了悬念。
大本抢下第24个篮板的时候，公牛替补席集体做了个膜拜的动作。
阿泰斯特在场边扭着屁股跳起了滑稽的舞步，把毛巾甩得像啦啦队彩球。
就连一向冷静的麦迪都忍不住摇头：“36次三分出手...教练你真是个疯子。“
陆远正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闻言抬头露出个诡秘的笑：“其实我本想让他们投40个的。“
最终比分107比89，公牛在客场下起的三分雨彻底浇灭了篮网的斗志。
回更衣室的通道里，基德被记者拦住问感想。
这位向来冷静的控卫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停顿了足足五秒钟才说：
“他们打得...根本不像现在的篮球。“
这话传到公牛更衣室时，陆远正在用马克笔在战术板上画新的涂鸦——一个硕大的三分线，横贯整个半场。
更像是传说中的四分线。
“效果看起来不错，那么明天训练，“他转头对全队宣布，“每人加练200个三分。“
更衣室瞬间哀嚎一片。
3:0领先，新泽西的球迷已经对球队失去了信心。
他们现在只希望球队能在自己的主场赢一场，哪怕一场都好。
然而，陆远会如他们所愿吗？
赛前投篮热身的时候，斯科特站在中线附近，双手抱胸看着公牛的半场。
麦迪正在练习中距离，每个动作都像是慢放的电影镜头——他跳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浮在空中，投篮手型完美得像教科书上的插图。
“这混蛋投篮真他妈好看，“理查德森咬着牙套嘟囔，“怪不得那么多女球迷穿他球衣。“
斯科特没接话，他的注意力全在另一端。
大本和阿泰斯特正在玩一对一，与其说是热身，不如说是一场小型斗殴。
阿泰背身强打，肩膀一沉就撞向大本胸口，而大本纹丝不动，手臂像钢筋似的横在阿泰眼前，连投篮角度都不给他。
阿泰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出手机会，干脆一个转身后仰——结果球刚出手就被大本啪的一巴掌扇飞到观众席。
“FUCK！“阿泰骂了一声，转头冲着替补席吼，“看见没！这货犯规了！“
陆远坐在凳子上连眼皮都没抬：“常规赛才吹那种球，季后赛？想屁吃。“
斯科特的下巴绷紧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边的球员全都停下了热身动作，愣愣地看着那边铁血绞杀般的防守演练。
这不对劲。
他迅速拍手喊道：“嘿！都他妈别看了！管好自己！“
但晚了，他能感觉到篮网球员的呼吸节奏已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