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不一样的西部决赛（1 / 1）
比赛一开场，窒息感就来了。
篮网的第一个进攻回合，基德习惯性指挥队友跑战术，范霍恩刚要上提做掩护，却猛地撞上一堵肉墙——小奥尼尔像个门神似的卡住他的去路，而希尔则像影子一样黏住了理查德森。
基德皱了皱眉，把球吊给低位的马丁。
马丁接球的瞬间，阿泰斯特的手就捅了过来，球被戳歪了半秒，但还算控制住了。
马丁沉肩发力，往后硬顶两步——
“砰！“
大本像块磁铁似的吸了上来，和马丁肌肉碰撞的闷响让前排的观众都缩了缩脖子。
马丁咬牙转身，刚要起跳抛投——
“啪！“
大本的手像闸刀似的劈了下来，球飞出界外的时候，马丁还保持着投篮动作，像个滑稽的雕像。
“防守犯规！“马丁冲着裁判吼，脸涨得通红。
裁判摇头：“好帽。“
公牛替补席全笑了，吉诺比利用毛巾捂着嘴跟大郅说了句什么，大郅直接笑得弯下腰。
篮网的第二个回合更惨。
基德刚过半场，麦迪的长臂就罩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侧身护球。
理查德森想过来接应，结果希尔寸步不离，像条锁链似的缠在他的身上。
基德勉强把球传给范霍恩，可范霍恩刚抬手——
“砰！“
小奥尼尔一巴掌把球拍了下来，球砸在范霍恩腿上弹出边线。
“后场球！“裁判喊了一句。
基德的眼角抽了一下。
他看了眼记分牌——比赛已经打了三分钟，篮网0分。
——
首节结束，比分11:4。
篮网只进了两个球。
斯科特在板凳席上快把战术板捏碎了：“你们他妈的在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乔丹的公牛！“
基特尔斯喘着粗气：“教练，他们换防比我们传球还快……“
杰弗森突然插嘴：“而且他们每个人手臂都跟章鱼似的！“
斯科特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用力拍起了手：“都他妈给我清醒点！他们没比我们多长一只手！“
篮网球员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擦汗。
基德看了一眼对面的替补席——陆远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坐在那，脸上带着那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
第二节，公牛换上了吉诺比利+里德的组合。
按照常理，这应该是个火力点，但篮网绝望地发现——公牛的防守强度根本没掉。
吉诺比利防基特尔斯的时候，就像一条蛇盘在猎物身上，无论基特尔斯怎么变向、反跑，马努始终能挤过掩护，手指永远戳在基特尔斯的视线前方。
里德更夸张，他的腿像装了弹簧似的，死死黏着理查德森，连个喘气的空间都不给。
半场结束前最后20秒，基德咬紧牙关突进内线，用一记高难度抛投终于打破篮网长达5分钟的得分荒。
篮球入网的瞬间，篮网替补席居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像是赢了一场关键比赛。
基德听着这声音，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荒谬感——他们居然在庆祝一个普通的进球？
他抬头看了眼比分牌——27:45。
篮网创下了季后赛半场最低得分纪录。
——
第三节，公牛玩得更狠了。
麦迪、阿泰、大本同时上场，再加上小奥尼尔和希尔——这套阵容的防守压迫性简直让人窒息。
篮网的每个传球都像是往刀尖上撞，每次突破都像是撞进了一堵墙。
基德试图用速度甩开麦迪，但麦迪那双长腿像是能预判他的每一步动作，永远卡在他和篮筐之间。
马丁想在内线硬凿，结果大本和小奥直接来了个双鬼拍门——马丁刚转身，两个人三只手同时罩上来，球直接被摁在了地板上。
“操！你们他妈是打篮球还是摔跤？！“马丁爬起来就冲着裁判吼。
裁判面无表情：“好球。“
马丁差点把牙套咬碎。
公牛的防守策略很简单——掐死基德，逼其他人单打。
而篮网其他人？全是铁匠。
——
第四节，篮网彻底崩了。
斯科特换上了全替补，算是缴械投降。
可公牛这边连垃圾时间都不给面子，大本还在场上，像个守门员似的站在油漆区，谁敢进来就是一记大帽。
比赛最后三分钟，比分52:67，篮网的替补控卫试图突破吉诺比利，结果马努一个侧身抄截，球直接飞向前场，里德接球轻松上篮。
54:69。
篮网主场球迷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不是铁杆就是看热闹的路人。
有个穿着篮网球衣的小男孩扯着妈妈的袖子问：“妈妈，我们队今天怎么不进球啊？“
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因为他们今天碰到魔鬼了。“
终场哨响，比分锁定在59:71。
整个大陆航空球馆鸦雀无声，像是刚举办完一场葬礼。
赛后发布会，记者们疯了。
“拜伦，你们的进攻出了什么问题？“
斯科特扯了扯领带：“他们防守确实很强，但我们自己手感也很差。“
“这是联盟近十年季后赛最低得分，您觉得篮网还能调整吗？“
斯科特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调整？我们试过了，可是陆每场比赛都在变招……“他摇头，“他们比当年乔丹的公牛还难缠。“
他现在最气的就是全明星赛的时候为什么要装大度把东部主教练的位置让给他啊。
现在直接把他的球队横扫了。
嗨呀，好气啊。
另一边的公牛更衣室，气氛完全相反。
阿泰斯特光着膀子，脖子上挂着条湿毛巾，咧嘴笑着：“知道吗兄弟？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丹尼斯！“
麦迪泡在冰桶里，闻言抬头：“别，丹尼斯可没被肯扬马丁撅着屁股打爆过。“
陆远坐在角落，手里拿着技术统计表——59分，篮网全场命中率28.6%，三分球15中2。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把纸折好塞进兜里，走到更衣室中央。
“明天休息，“他说，“后天训练，练防守。“
队员们集体哀嚎，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他们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15-0？为什么不可以？
公牛总决赛的对手是谁？
没人知道，因为西部决赛湖人和国王已经打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接下来，就看谁能成为西部之王，拥有挑战公牛的资格了。
和另一个时空不一样的是，这一年的西决，佩贾并没有在G3中受伤受伤，这让陆远也不知道系列赛谁会赢了。
毕竟当年国王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没错，说的主要是裁判，还跟湖人打到了抢七的最后一刻。
而现在，联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帮湖人了，因为他们已经几乎没有创造王朝的可能了。
芝加哥的夜雨下得密不透风，陆远裹着件皱巴巴的风衣缩在录像室的角落里，盯着面前的投影屏幕。
ESPN的直播画面带着雪花，但能看清斯台普斯中心的金色地板，和那个穿着紫色8号球衣的身影——科比刚刚在底角投进一个高难度后仰，比分牌上的数字跳到102:100，湖人领先，第四节还剩1分47秒。
“这场比赛谁赢谁输还不好说呢。“陆远咕哝着灌了口咖啡，苦得他直皱眉。
大堂另一头，麦迪和大本刚推门进来，浑身湿淋淋的，手里还拎着两盒披萨。
麦迪一屁股坐他旁边，顺手抄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别光看科比啊教练，你看佩贾都出汗出得跟水里泡过似的。“
镜头恰好切到国王替补席，佩贾·斯托贾科维奇正用毛巾擦脸，白金色的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但眼睛亮得吓人——那是一种饿狼盯上猎物的眼神。
陆远摸着下巴的胡茬，心中默默想道：“这小子在这轮系列赛没受伤，确实是最大的变数，也许国王今年有机会也说不定？“
——
阿科体育馆的声浪几乎要把穹顶掀翻，国王球迷疯了一样跺着地板，震得饮料杯都在晃动。
韦伯咬着牙发底线球，递给毕比的时候差点被费舍尔掏走。
毕比护住球，一边往弧顶带，一边盯着计时器——24秒只剩8秒了。
“Peja！“他突然吼了一嗓子。
佩贾原本在弱侧被科比死死黏住，听到这声喊，猛地一个反跑挤过霍里的掩护，直插三分线外。
毕比的传球炮弹般砸过来，佩贾接球的瞬间脚步还没稳，福克斯的手已经糊到他脸上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出手。
“唰！“
102:103。
“他妈的疯子！“科比捡起球狠狠砸了下地板，转身对着福克斯吼：“你他妈就这样让他投篮？!“
福克斯张了张嘴想辩解，但佩贾已经倒退着回防了。
沙克在内线要位，整个人像座黑铁塔似的压着迪瓦茨，伸手要球的样子活像头讨食的棕熊。
费舍尔吊进去的瞬间，国王立刻上了三人包夹——韦伯、克里斯蒂和迪瓦茨像三把铁钳同时卡住奥尼尔的出手空间。
大鲨鱼猝不及防，而有些比较出格的动作，在这系列赛G7的最后时刻，裁判也不可能轻易吹。
“啪！“
球被打掉了！毕比捡到地板球疯狗般往前场冲，科比在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快攻不成，毕比突然一个胯下回拉，在中线附近硬生生刹住车——
“Peja！！！“
又是一声嘶吼。
佩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位在右侧45度角，接球时脚后跟还踩着三分线。
福克斯这次学乖了，整个人飞扑过来，指甲都快戳进佩贾眼球里了。
“滴——“
裁判哨响。
与此同时，篮球划出的抛物线像精准制导的导弹——
“唰！！！“
三分有效！加罚一球！
国王主场瞬间沸腾！
佩贾站上罚球线的时候，国王替补席全站了起来。
场上，迪瓦茨用胳膊肘捅了捅韦伯：“赌100块，这小子肯定进。“
韦伯翻个白眼：“废话，他这赛季罚球88%。“
“唰。“
102:107，还剩39秒。
杰克逊叫暂停时，国王球员围成一圈，佩贾被夹在中间，队友们揉他头发、拍他后背，克里斯蒂甚至捧着塞尔维亚人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最后30秒，科比开始了他的独舞。
先是一个不讲理的干拔三分，球进时他的投篮手还保持着跟随动作，眼神却已经瞪向计分板——105:107。
国王进攻，毕比控球拖到最后一秒，强行抛投打铁。
篮板被奥尼尔抓下，湖人直接叫暂停。
“防好科比！“阿德尔曼嗓子都喊劈了，战术板上画着密密麻麻的X和O，“克里斯蒂你贴死他！其他人别管沙克了，那胖子罚球会自己搞砸的！“
但禅师玩了个花的——边线球直接发给了霍里。
这老油条假装要投三分，点飞韦伯后一个击地传球塞给顺下的科比。
克里斯蒂像块膏药似的黏着科比，两人几乎同时起跳——
“砰！“
球砸在篮脖子上转了半圈，掉出来了。
奥尼尔猛地蹿起来补扣——
“哔！！“
裁判哨响，迪瓦茨犯规。
“这他妈是进攻犯规！“迪瓦茨举着双手冲裁判咆哮，口水喷了对方一脸。
沙克站上罚球线时，整个斯台普斯都在祈祷。
第一罚——砰！打铁。
第二罚——奥尼尔深呼吸，屈膝，出手……
唰。
107:106，还剩8.4秒。
国王叫了最后一个暂停。
阿德尔曼的战术板上画了个最简单的战术：佩贾绕双掩护接球。
只需要接球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湖人。
果然，边线球刚发出来，科比就绕过韦伯的掩护直扑佩贾。
塞尔维亚人一个急刹车反跑，差点被费舍尔的脚绊倒，踉跄着接到毕比传球时，时间只剩3秒了。
科比整个人直接抱住佩贾。
裁判的哨子响的非常及时。
2.5秒。
而佩贾的罚球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两罚两中。
106:109.
湖人还有理论上的绝平希望。
菲尔杰克逊罕见的拿着战术板唾沫飞溅，身上完全没有了禅师的从容淡定。
奥尼尔站在边线发球，所有国王球员都站在三分线外。
科比几乎绕到最后一刻，才在奥尼尔手中接到球。
计时牌从2.5开始跳动时，科比的手指已经感受到了最后一次触球的温度。
那种感觉他太熟悉了——皮革的纹理，球体重心压在手心时的微妙平衡，还有每次出手前脉搏撞击皮肤的震动。
这是他整个夏天的训练、每场午夜加练后肌肉记忆的延伸。
这球要进。
他的视线越过克里斯蒂拼命伸来的指尖，越过篮筐上方刺眼的聚光灯，甚至越过了时间本身——
“砰！“
钢铁撞击声炸开的瞬间，科比突然想起自己16岁在劳尔梅里恩高中投丢的那个绝杀。
那时候球也是这么砸在篮脖子上，弹得老高，队友们的叹息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十年了。
他还是没练成绝对完美的最后一投。
篮球飞向夜空的那一刻，斯台普斯的空气凝固了。两万人同时屏住呼吸的声音，像暴风雨来临前最后半秒的寂静。
佩贾仰着头，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他看见球在最高点停滞的瞬间，忽然想起贝尔格莱德老家的东正教堂——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做礼拜，彩色玻璃过滤的阳光也是这样悬在穹顶，仿佛上帝随时会伸手触碰。
“当啷——“
球砸在篮脖子上弹出界的声响，比他想象中更清脆。
科比绝杀失败。
萨克拉门托国王队杀进总决赛。
迪瓦茨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抓着红色球衣的领口喘粗气。
三十四岁的老膝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发抖，汗珠顺着大胡子往下滴，在地板上洇出深色斑点。
他盯着记分牌上定格的109:106，忽然咧嘴笑了：“他妈的...这数字还挺吉利。“
韦伯冲过来压在他身上，这个穿着4号球衣的混蛋正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肩膀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们做到了老家伙“。
迪瓦茨只是笑。
技术台那边，毕比正在和裁判争论最后0.3秒要不要走表。
这个平时沉默得像块石头的控卫此刻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西语口音的英语愈发浓重：“时间已经结束了的！你看看大屏幕！“
裁判摆摆手示意比赛结束的哨声已经响起，毕比却像没听见似的还在嚷嚷。
直到克里斯蒂从背后抱住他，这个1米85的硬汉突然就哑火了——他转身把脸埋进克里斯蒂的球衣里，肩膀抽动的幅度大得吓人。
佩贾站在中圈附近发呆。
有凉丝丝的东西落在脸上，他抬头才发现是漫天飘落的彩带。
“嘿！英雄！“鲍比-杰克逊蹦过来猛拍他后背，“两罚全中！太关键了！你是最大的功臣！“
佩贾眨了眨眼。
他现在才想起，自己站上罚球线时，视野里只剩下篮筐和后场记分牌猩红的倒计时数字。
耳膜鼓胀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掌心的汗把篮球变得滑腻腻的。
但肌肉记忆不会骗人。
屈膝，抬手，五指最后离开球时的轻微拨动——和他在塞萨洛尼基海边空球场练习的十万次投篮毫无区别。
“我就...假装在训练。“佩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个回答引来队友们更疯狂的揉搓，他的金发很快被抓成了鸟窝。
——
陆远关掉电视，发现麦迪正盯着自己：“咋了？“
麦迪咧嘴一笑：“教练，我们打国王有把握吗？“
陆远掏出皱巴巴的战术纸，上面画满了佩贾和韦伯的跑位路线：“阿德尔曼不是最擅长普林斯顿吗？正好在总决赛，让全世界看看，三角进攻和普林斯顿这两个近乎完全相反的战术，到底哪个更厉害。“
窗外，芝加哥的暴雨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