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似有异情不足道,末道叛途路难回(1 / 1)
电鞭划破长空,巨雷震耳欲聋,宛若黑羽皇宫内云震的咆哮声。
在殿内百官皆沉默以对之际,大皇子云锐不知为何,颇有些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从侧门悄然挤进了百官的队列之中。
若是以往,他定然要在第一时间内拜见云震。
然而此时,他看着云震的神情极其复杂,目光闪烁,身躯更是剧烈地抖动着。
云舒旭注意到了云锐的异状,内心犹疑之余,身体却不动声色地挪了挪,稍稍把他的半边身体挡住。
“云锐,你在干什么?焉何来得这么晚?”
云震终也从盛怒中清醒过来,这时才注意到被挡在云舒旭背后的云锐,眼神微张,似有怒意闪现,沉声大喝道。
云锐回过神来,感激地瞥了一眼云舒旭,勉强收起内心突然得知某件隐密的情绪,沉声拜道:“儿臣拜见父皇!儿臣之所以晚来,全因上皇召见。”
闻言,云震眼眸微眯,怒意稍敛,蓦然大笑道:“原来如此!上皇召你何事?除了朕,他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召见过外人了!”
外人?
我堂堂黑羽运朝大皇子云锐,怎么能算是外人?
云锐藏在袖中的指尖不自觉刺入肉中,表面如常的回道:“关于圣羽运朝大军败亡的消息,上皇已经知道了。
上皇召儿臣前去,给了儿臣七根阵旗,说是能加固护国阵法之力,即使是通幽中境的强者,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击破,足以给予我们极为充足的反应时间。”
说罢,他极为恭敬地呈上了七根阵旗。
云震伸手一召,七根七色阵旗便被他摄到了手上。
看着阵旗上氤氲流转,更有一丝道意显现,明显乃极为不凡之物,云震眼神一亮,于不经意间再问了一句:“上皇召你前去,只为此事?”
云锐摇摇头,神情复杂:“父皇,上皇让父皇这阵子暂时不要有所行动,他过几天...待伤势好一些后,打算亲自去一趟东华皇朝,找风伏纪商谈些事情!”
“商谈?什么意思?你没听错?”
听到云锐口中竟然说出了“商谈”二字,不止是云震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
丞相云舒旭,大元帅云召军,以及朝堂百官皆是浑身一震,神情茫然,只觉不可置信。
云舒旭眉头紧锁:“大皇子,上皇不是与姜氏风氏有仇,为何会跟你如此嘱咐?”
云锐深深一叹,头不断摇着:“我不知道!上皇没说!他只交代了这两件事情,便把我赶了出来。”
是吗?
云震全身电光缭绕,如同游蛇般不断涌动,疑惑地审视着自己这位大儿子,发现后者的状态似乎有些异样。
与此同时,他眼眸深处也流露出犹豫挣扎之色。
想当初,因三子云登峰身死一事,他毅然选择与东华皇朝对立,派人袭杀东华之人。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豪气干云,就算知道风伏纪拥有剑斩通幽的本事,依旧没有丝毫畏惧。
然而,局势多变。
如今的他也因此事,被困于极为尴尬的境地,面对东华皇朝的强势,却只能进退维谷,龟缩于护国阵法之中,连一次反击都做不到。
一念及此,云震无暇显白的脸上,于不知不觉中,竟泛起了一抹彰显愤怒之意的暗红,内心满是对自己无能的不甘与愤怒,更有对风伏纪、以及吕布深深的恨意。
都是他们的错!
都是他们的错啊!
云震表面神情如常,内心却在疯狂咆哮!
挣扎良久之后,他那千锤百炼,宛若雷霆般的意志竟也在此刻莫名消沉下来,懒得再探查云锐的异状,直接将七根阵旗射向丞相云舒旭的手中,语气低沉地说道:
“既然上皇已有决断,那便遵照上皇的旨意行事吧!此事,便交给你去办!”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直接消失在朝堂之中,甚至连让侍卫喊退朝的心思都省去了,只留下一地的落寞与不甘。
百官面面相觑,却也隐约能够理解云震此时内心的情绪,尤以云舒旭、云召军这一文一武两大重臣为最。
一座成名已久的运朝,如今却被另一座刚刚成立不久的运朝压着打,甚至不得不暂时开启护国大阵,闭关锁国,他们的王内心的愤恨与不甘,可想而知。
“微臣,遵旨!”
云舒旭望着空荡荡的皇座,拱手一拜。
深深一叹后,便带着阵旗直接步出了大殿之外。
其余百官见状,意志士气亦极为低落,各自匆匆散去。
云召军不知为何,选择最后一个走,却在看似不经意地经过云锐身边时,嘴唇微动,不知道说了什么,竟让大皇子云锐好似如遭雷击,骇然惊异地盯着他。
但在外人眼中,云召军只是正常的经过而已,连眼神都不曾与云锐交流过。
云锐看着云召军远去的背影,眼里浮起莫名的纠结之色,隐约还有一丝悲伤释然之意。
奇形怪状的云朵,如同参天大树伸展而出的枝条般,把整个天地分割得“支离破碎”,使黑羽运朝的天空,呈现出与阵外血雨滂沱的天象,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云炜高轻轻扇动着双翅,与云宇昌一起来到了云召军的身边。
前者拿出了一块霆影石,把自己想说的话,输入其中,而后递给了云召军。
上面写的是:“你跟大皇子说了什么?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别否认,大帅,我看见了!”
云召军摇摇头,突然使劲揉着云炜高的脑袋,大笑道:“提起精神来,我们黑羽云族可不像圣羽云族那般脆弱。
至少,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无能到未战先怯,还要请域外之人作他们的援手!”
他口中如此说着,霆影石却于悄然之间,重新回到了云炜高的手中,而后双翅微展,带着云宇昌追上了前去布置阵旗的云舒旭。
云炜高见他这般讳莫如深,极具智慧的他亦不动声色,极为自然的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住所。
而后才拿出霆影石,激发出了云召军送回来的信息,但上面却也只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臭小子,我说的是: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为何是大皇子,而不是大太子了,当真天可怜见,合该普天同庆!”
看完这一句话后,云炜高掌中陡起雷霆,直接把这块霆影石湮灭,冰蓝的眼眸里浮现出浓浓的费解思索之意。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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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陷入恐慌,意志极显深沉低落的黑羽运朝君臣一样。
此时的圣羽运朝君臣,在天降血雨的那一刻,便已明白前线的战事定然陷入了不利,恐慌疑惑之余,无不惊骇欲绝。
有云宏、云储两名云海雷巅排名前三的元老,又有羽民一族的强者羽光,以及随后而去的护道者羽尘,更有早就联系好的屠苏氏两大蜕凡境散仙,前线怎么会败?怎么能败?
这样的配置若是在敌人手上,即使没有寰宇帝庭的限制,连他们的王云雪庭,也要付出一定代价,手持镇国神器,方有可能击退。
东华皇朝是怎么做到的?
一座初立的运朝而已,他们当真有这么强大?
圣羽君臣百思不得其解,直至云宏等人遁逃而来,待发现还少了元老云储一人之后,圣羽群臣内心的恐慌几乎到达了顶点。
别看云储被聂政一剑轻松斩杀,便以为他弱了。
实际上,在圣羽运朝中,云储的地位尊崇,乃是除圣羽王云雪庭之外,拥有极大实权的雷巅元老。
在雷巅一众族老和元老之中,其拥有的地位与权力,仅次于云宏,以及那位闭死关已久的大元老云祭。
他的死亡,无疑像是在圣羽群臣当中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一时令众人瞠目结舌,旋即举众哗然。
“不可能!”
“云储元老怎么会死?”
“对,简直就是开玩笑!”
“云储元老有望破入蜕凡境,成为我朝第三位蜕凡散仙,怎么可能会死在区区东华皇朝手中?臣等不信!”
众臣义愤填膺,对于云储的死亡,根本无法接受。
从中也可以看出,云储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就连圣羽王云雪庭也无法置信,同群臣一样,以为云宏等人是在开玩笑。
但见云宏等人默然以对,神情悲切,似乎也在明确的告知他们,云储他真的死了。
“是谁出的手?”
在一阵极显压抑的恐慌沉默下,圣羽王云雪庭终于开口了,虽然神情眼神未变,似乎已然把情绪压了下来,但众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们的王,已经许久都没有生气过了。
上一次他们的王愤怒到失控,还要追溯到风云无忌从他们手中夺走一块领土,进而建立起黑羽运朝的那一刻,但那已经是千余年前的事情了。
“聂政!”
“聂政?”
直至此时,云宏在想起族弟云储殒落的画面时,依觉心有余悸,内心阴影极重。
云雪庭眼里浮起一丝疑惑:“东华皇朝有这号人物?”
云宏浑身紧绷,拳头紧握着颤声道:“他自称是炎黄府新任东方剑使,此次,是他首次出世!
陛下,这人的战力,绝对已然超过了蜕凡境,他破坏了规则,老臣恳请陛下把此事上禀帝庭帝君,让帝君降下神罚把他斩杀,为云储报仇血恨!”
“超过了蜕凡境?不,不可能!”
云雪庭摇摇头,见云宏一脸茫然,叹着解释道:“六位帝君所下的谕令不仅仅只是谕令,同时降临的,还有他们定下的规则道链。
那人既然能够毫无阻碍的出手,且并没有触发六位帝君定下的规则道链,显然其真实战力,并未超过蜕凡境。
降下神罚一事,根本无从谈起!”
闻言,云宏浑身一震:“这怎么可能?如此恐怖的剑客,能一剑斩杀吾弟云储的存在,其真实战力竟然没有超过蜕凡境,这怎么可能?老臣不相信!”
屠苏罗也道:“尊敬的圣羽王,云宏元老说的不错。
那人的剑法极为恐怖,我兄弟俩甚至连他的剑是如何出鞘,又是如何出的剑,并导致云储元老身死的过程,都看不清楚。
拥有如此战力,怎么可能没有超越蜕凡境?
会不会是六位帝君的规则道链被未知的强者屏蔽了?没有奏效?”
“这...应该不太可能!”
见拥有蜕凡散仙阶位的屠苏罗也这么说,云雪庭眉头紧锁,思忖半晌后,沉声道:
“宏老、羽光、羽尘、二位屠苏氏的贵客留下,其余人暂且退去,朕要向上面的人询问一下,定给尔等,也给储老一个交代!”
“是,臣等遵命!”
“几位也先请休息片刻!”
云雪庭说完这句话后,缓缓闭上了双眼,浑身旋即涌起璀璨的金光。
片刻之后,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体内疾射而出,追随着国运光柱,直冲云霄而去。
随着百官陆续离去,大殿再次恢复了寂静。耳边回荡着的,只有倾盆血雨的滂沱声和震耳欲聋的雷鸣电闪之声。
羽光缓缓转过身,望向殿外,只见血雨腥风中,一道道闪电如同雷蛇般蜿蜒激荡。
而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聂政斩杀云储时的那一剑。
屠苏罗两人都看不清楚聂政的动作,他自然更不可能看到。
然而那一剑所带来的恐怖冲击力,直至此时,依旧让他通体冰寒,看着殿外弥漫不断的血雨雷霆,喃喃出声道:
“羽尘,这场血雨,要下多久?”
羽尘见羽光一脸的惊魂未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也许三天,也许七天,毕竟没了百丈国运光柱,损失还是非常大的!
若没有云族的镇国神器镇压国运,圣羽怕是要跌落到初等运势皇朝的业位!”
羽光眼眸一张,喃喃道:“那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羽尘没有回应。
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
如同心气尽丧的羽光一样,羽尘表面看似无恙,实则内心受到的冲击并不比羽光弱!
他也害怕啊!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遑论自恃身份高贵的他们,绝对不想莫名死在他们眼中曾经极为落后的犄角旮旯之地。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污辱。
他们作为第一批“偷渡”到华章界的羽民族精英,本为开拓势力,为将来大军降临此地铺路而来,为乱世开启赢得先机。
因之前所说的种种因素,使他们对于此行的信心可谓极满,只觉是手到擒来之事,更把第一个目标对准了黑羽运朝,本来都快动手了,却没料到会突然迎来东华皇朝这样一个无法以常理来解释的新晋运朝。
在刚开始听到东华皇朝发出的檄令时,他们还不以为意,甚至先黑羽运朝一步,集结了六十万精锐,打算在把东华皇朝的军队给灭了的同时,再顺手灭掉黑羽运朝,一战功成,迅速统一云州。
可惜到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不仅分批送来的羽民一族的精锐大军随着圣羽军队一起覆灭,就连他们中的血裔精英,也损失了不少人。
最荒谬的是,现在竟连他们这些在族中拥有不凡身份的血裔,都有了挥之不去的生命威胁,让羽尘这名护道者简直手足无措!
若不是要保持自己羽民一族护道者的尊严,他早就想要逃离云州,暂时避开这可怕的东华皇朝。
但这种想法一起,便几乎无法遏制。
羽民一族的尊严与高贵,与其内心的纠结龌龊交织在一起,让他倍感挣扎。
许久,随着百丈金光闪耀整座皇宫大殿,羽尘的思绪终也被拉了回来,与其他人一样,眼中浮起希冀的目光看向了皇座之上的圣羽王。
然而很快,他们所希冀的期待,随着圣羽王的话语一出,顿时黯淡下去。
“紫阳帝君说,聂政并没有违反规则。他,只是剑法快,快到了极致,确实还未突破到蜕凡境界,六位帝君合力布下的规则道链,很完整,不可能会失效。”
云雪庭眼神深沉,环视在场的五人,缓缓把自己询问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在场的五人脸色无不煞白。
云宏更是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能悟出如此恐怖的剑法?他还是人吗?”
屠苏罗与屠苏勇两人的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前者思忖许久,蓦然出声道:“此时血雨天降,应该还能阻挡他们些时间。
尊敬的圣羽王,您无法出手,不如我再向族中求援,请他们再调三名蜕凡过来?
若有五大蜕凡联手,相信那聂政剑法再恐怖,只要他的修为真的不足,也不足以对抗我们!”
云雪庭注视着屠苏罗。
他不知道屠苏氏是真的痛恨补遂氏一族的人,欲除之而后快,以至于如此不计代价,还是另有所图。
恩忖片刻后,云雪庭还是摇头拒绝道:“值此危机之际,屠苏氏还能表现出如此诚意,朕心甚慰。
尔之心意,朕领了。
但是时间上来不及了,朕决定唤醒大元老云祭,与其一起出手,阻杀聂政。
届时,两位若能与羽尘一起帮衬一二,朕感激不尽。”
说出这句话之时,云雪庭一扫之前脸上的凝重与深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许久未曾展现过的傲然之气。
显然,让屠苏氏的两人与羽尘帮衬的说法,不过出于自谦与礼貌,实际上,他对此事好似已经有了十足的信心与把握。
他突然呈现出来的态度,让在场五人都有些疑惑。
别人不了解云雪庭,在场的五人却对他知之甚深。
云雪庭成名已久,修为虽因血脉界限,始终无法突破到洞虚境,一身战力却不遑多让,多次与洞虚中境的人鏖战而胜之,闯下了偌大的威名。
直至遇到屡有奇遇的风云无忌,洞虚中境以下无敌手的云雪庭才初尝一败,也因此一败,他才沉寂下去。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否定云雪庭的实力。
毕竟,如风云无忌这等同时拥有云族和补遂氏两大不凡血脉,且奇遇连连之人,华章界仅此一例,败在他手中,也不算丢脸。
羽尘一脸的疑惑,首先出声问道:“你可以出手?”
云雪庭微微颔首:“刚才紫阳帝君临时教了我一门敛力之法,足可不引起规则道链的反应,还能发挥出朕本身至少七成战力,对付聂政,绰绰有余。”
此言一出,在场五人先是一怔,旋即惊喜万分。
还能这样?
果然,寰宇帝庭的谕令还是有空子可钻的,只要你拥有背景实力都足够强大的靠山,想突破规则,也是有办法的。
云宏有些不敢置信,再次急声询问了一句:“陛下,此言当真?”
云雪庭微微一笑,身上的傲然之气越发狂涌:“当然!朕也已经许久没有出过手了!
那聂政要来,便让他来。
朕会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规则也是人定的。他们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而我们,却是站在制定规则的人的那一边。
他们敢来,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有来无回!”
“好,好,真是太好了!”
云宏内心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抚掌大笑:“陛下与大哥都能出手,那聂政焉有幸存之理,他死定了,他死定了,哈哈哈——”
羽光羽尘对视一眼,却也没想到,局势竟会峰回路转。
尤其是羽尘,他本以为这次定要不顾羽民一族的脸面,携羽光这名在族中举足轻重的骄子再次遁逃了。
却没料到,寰宇帝庭的紫阳帝君,竟然会突然间给他们送来一份如此惊喜的大礼!
看来,以前道听途说的某些传闻,是真的。
紫阳帝君与云族人一样,当真是心向我们这边的人,且矢志不渝,直至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
好啊!
这可真是太好了!
羽尘内心重重松了口气,与此同时,眼眸深处亦再次悄然浮起了一丝嘲讽之意。
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出卖同胞上瘾了?只为了我炽炎龙庭的利益?
有趣!
这样的人,这样的做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见识到!
怪不得强如云雪庭,也被族长他们拿捏得死死的,连我们这些人都以平辈相待。
哈哈哈,简直太有趣了!
他们的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
羽尘想不明白,干脆转过身去,这次再看天上那滂沱无尽的血雨,他的心情已然不再如之前那般压抑沉重,反而好似看到了聂政戚继光等人最终在血雨中挣扎死亡的样子,口中蓦然出声道:
“羽光,看来这次我们不用死了啊!”
话音一落,圣羽天穹上,倏然惊雷乍响!
虽显突兀,却让羽尘羽光两人有了与之前沉重复杂的心绪完全不一样的美妙感觉。
只觉天地在此刻落下的道道惊雷,是为聂政等人死亡送行而奏响的动人乐章,让两人脸上那嗜血的兴奋狞笑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