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和方氏两个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寡淡的嘴仿佛染上了苦涩,痛苦的回忆在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那一口的惊艳让阿初不愿再尝试第二口,右手食指不受控制的抖动,阿初僵硬着身子看向方氏,眼神示意:咋办?!
方氏上前一步,接过裴时手里的锅铲,眉眼勉强挤出笑意来:“这女人家干的事,你一个大男人抢我们的活计干什么,不是,你不是在先生那学习吗?怎这午时回来了?回来了也是,都不知道叫人。”
“母亲空不得闲,这等小事儿子来就行。”
“不行!”方氏一个情急,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来,她苦笑几声,圆着话:“所谓君子远庖厨,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读书,以后啊,做饭你就不要碰了,真是的,怎么说什么你都不听呢。”
裴时冤枉道:“母亲,你以前不是这么对儿子说的。”
方氏嫌弃了一声,推着裴时进屋,转身往厨房走去,还不忘叮嘱阿初:“阿初,你去给幺哥儿煮些热茶去,枸杞首乌这些别忘了放了。”
“知道了,娘。”
小院的灶房,炊烟重新燃起,阿初守着炉子,闻着淡淡的药香,耳边是炒菜“滋滋”的声响,还伴随着方氏的唠叨声。
“我下午要去趟绣坊,顺便还要去药铺抓些药回来,那牡丹图得的银子得尽快还给文安,熬制白糖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注意一下柳娘那边。”
上次裴时昏倒后,方氏便不敢停了对裴时的补药,家里的饭菜也尽可能的带些补身体的药材进去,花钱如流水,家里现在状况阿初也是明儿清,不过与靖水楼合作后,对方出手大方,一次的买卖可比外面摆摊进账快,也轻松一些。
饭菜上桌,阿初想起上午做的芋圆仙露,洪无拿了三碗,还剩下一碗,阿初干脆也端上了桌。
“今儿洪老板要去拜访一位贵人,从我这儿买了道点心,不过还有剩的,娘,你尝尝。”
裴时正观察着饭菜,满桌子没有他做的,正想问方氏一声,就听到阿初的声音,他蓦地抬起头,懒散问道:“我呢。”
“凉的,你不能吃。”
“……”
午间在家里小憩了会儿,裴时走前还不忘讨个香吻,被占了便宜的阿初发出轻呼声,嘴唇下意识嘟起,在温煦的阳光照射下,有淡淡的晶莹闪烁,裴时眸色暗沉下去,眼神带着几分危险。
阿初察觉到一丝不对,往后退了半步,面前的绵羊仿佛变成了一头狼,不等她反应过来,后脑勺被一大巴掌强行禁锢,整个人跌入某人的怀中,鼻尖又是熟悉的味道,让她泛着迷糊。
“嘶。”
这小子,居然咬她!
裴时心满意足的离开,阿初傻愣愣的站在那,手放在唇瓣上,心里舒了口气。
还好没有破皮。
阿初无奈叹气,准备去做事的时候身后传来有东西落地上的响声,她回望过去,一身素色衣衫的柳娘惊慌失措的站在柱子后面,地上散落着一地的衣裳,是从木盆里掉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