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想维护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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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指尖用力抵住太阳穴,仿佛要按住脑中翻腾的思绪。

他们真以为一个逝者还能掀起风浪?说到底,不过是他们自己疑心太重,草木皆兵罢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见他们。”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凛冽,仿佛裹着冰碴。这件事,自始至终错的都不是他。

祁深的目光忽然凝滞,落在姜栖晚身上。

她站在灯光下整个人好似泛着柔光,像是拢着一层月光。此刻,她正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暖意,仿佛春水初融,连周遭的空气都温柔了几分。那双眸子清澈如琉璃,却又似藏着万千星辰,无声地安抚着他。

“我跟你一起去。”她声音轻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上前一步,指尖轻轻覆上祁深紧握成拳的手。

祁深一怔,喉间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哽住。

他顿了一下,垂眸看向那只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白皙纤柔,指节泛着淡淡的粉,仿佛轻轻一握便能揉碎,却又好像带着能够安抚他的魔力。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你真的要去?”

姜栖晚的指尖微微收紧,将他的手握得更牢了些。

她上前半步,几乎与他并肩而立,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萦绕在他鼻尖,清冽又缠绵。

“我说了,要跟你一起去。”她重复着,语气更添了几分郑重,仿佛怕他仍要拒绝。

窗外的风卷起她鬓边一缕碎发,拂过他下颌,带来一丝痒意,却让他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祁深似是有些无奈,薄唇微抿,眼底却悄然浮起一丝柔软。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的发丝,动作温柔。

“晚晚……”他刚开口,姜栖晚已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温度透过薄茧传来,暖得他指尖发烫。

“我都知道了,祁深。”她忽然轻声道,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仿佛要望进他灵魂深处。

祁深浑身一震,瞳孔骤缩,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竟一时失语。

她都知道了?知道他那些不堪的过往,知道傅家对他的折辱,知道他曾被迫在深渊里挣扎?还是……知道他心底最隐秘的恐惧?

他不想让她看见这些,不想让她心疼,他只想做她依靠的山,而非需要她抚慰的伤患。

他别过脸,不敢再看她眼中那抹心疼,却听见她更近了一步,呼吸几乎拂在他耳畔:“我都知道的,祁深。”她声音轻颤的开口。

祁深回头,却撞进她盈满泪光的眼眸。

泪水未落,悬在睫上,像晶莹的碎钻,却灼得他心口生疼。

他下意识伸手,拇指抚上她眼尾,想拭去那泪,指尖却触到她温热的脸颊,颤得厉害。

“别哭……”他哑声道,声音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仿佛那泪烫的不仅是她的脸,更是他千疮百孔的心。

姜栖晚却摇头,泪珠终于滚落,却绽开一抹笑,泪光映着笑意,破碎又璀璨。

“我不哭,祁深。”她握紧他的手,仿佛要将所有力量都渡给他,“我要跟你一起去,不是因为你需要我可怜,而是……我需要跟你在一起。”她眼底的坚定如星火燎原,烧尽他最后一丝犹豫。

祁深怔了一瞬。

他望着她,望着她眼中那簇不灭的光,望着她紧紧相扣的手指,忽然觉得喉间酸涩褪去,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

原来被需要,被如此坚定地选择,竟能让伤口都变得滚烫。

他喉间发紧,终是哑声叹道:“好笨。”尾音里却浸了笑意,连眉峰都舒展了几分。

说的是姜栖晚好笨,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祁深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眼底墨色翻涌,却又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忽然倾身,额角轻抵住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声音低哑:“晚晚,你不怕吗?”他鼻尖蹭过她鬓角,带着微微的痒,却更添了几分缠绵的意味。

姜栖晚闭上眼,睫羽轻颤,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怕。”她诚实道,声音却稳如磐石,“但跟你在一起,就不怕了。”

“晚晚,我不想让你陪我去面对她们。”

这次回祁家,祁仲景和陈宥汐都没有什么好态度。

他们本就不喜姜栖晚。

如果美栖晚真的去了。说不定还要埋怨姜栖免没有拦住他,任由他胡闹。

所以祁深不想让美栖晚一起,就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差栖晚握紧他的手。唇角都带着点笑意。是安抚祁深的笑意。

“可是,我能够跟你一起面对任何事的,我知道你想护着我,可我也想护着你啊。”

“让我一起去,好不好。”

姜栖晚声音都带着点恳求。

她真的被祁深护了很久。

她眼底映着他凝重的面容,一字一句清晰如誓,“祁深,我要跟你一起去,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怜悯,而是……你是我的爱人。”

祁深默了片刻,最后轻笑一声,似是带着点无奈。

“好。”

最后还拗不过姜栖晚。

她指尖抚上他眉间,轻轻抹平那蹙起的褶皱,仿佛要抚平他所有的阴霾。

祁深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骨髓,却又在触及她纤细的脊背时,动作不自觉放柔。

他下颌抵在她发顶,深吸一口她发间的茉莉香,声音闷闷地传来:“好,我带你一起去。”

暮色沉沉,祁家别墅的雕花铁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祁深踏着满地枯叶走进玄关,皮鞋踩在意大利大理石上的声响格外清晰。

他眉峰微蹙,目光掠过客厅沙发上两道冷硬的身影,陈宥汐耷拉着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镯子,祁仲景则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得他眼窝发青。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寂静,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滞重。

“你还知道回来?”陈宥汐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祁深,“拍卖会上拍下李司卿的遗物,你安的什么心?让外面那些人都在猜忌我们母子的关系,你满意了?”她冷笑一声,手指猛地攥紧镯子,翡翠磕在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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