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的装备会走路(1 / 1)
好吧,以下是我将自己代入这个故事,仿佛亲身经历这些事情的描述:
那种冰冷的恐惧……让我僵住了。
我血管里的血液变得浓稠、迟缓。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阳台上,首先注意到的是那片空荡。
我的游戏椅不见了。
那该死的椅子……它可不只是一把椅子。
我小时候奶奶把它送给了我。
我们一起在上面度过了无数个小时。
它承载着我作为游戏玩家的过往。
椅子不见了,这让我很痛心。
小狗小黑开始呜呜叫着,在门口走来走去,望着楼梯。
我确定它知道些什么。
我们冲下楼梯。
小黑一路嗅着,把我们带到了陈师傅的修理店。
陈师傅正平静地工作着,荧光灯照亮了他的脸。
就在那儿,我的椅子。
它被拆了一半,放在工作台上。
陈师傅抬头看着我,丝毫没注意到我眼中的惊慌。
“我做了个梦,”他面无表情地说,“梦到了这把椅子。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想要把它修好。”他指了指他的工具箱,我看到了上面的标签。
“+1耐久度”。
见鬼,这感觉就像在玩游戏。
我甩开这些念头。
回到我平常的生活中,我去了李阿婆那儿。
药没了!
这位老太太需要那些药。
我得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邻居家的小孩朝我走来。
他上下打量着我。
“给你,”他说着,举起一个小瓶子,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像治疗药水。
“完成任务用的。”开什么玩笑?
小黑用鼻子蹭我的手,它在草丛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一条围裙,缝补的针脚歪歪扭扭。
这是我奶奶的围裙。
“+5温暖”。
这一切肯定是有关联的。
精通科技的邻居苏晚晴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系统,是人在捣鬼,”她睁大眼睛解释道,“他们用生活本身构建了一个体系。围裙的线是导电的,电网……那是数据流。”她指着自己画的网络地图,展示着其中的关联。
她解释得头头是道。
“缝一针,走一步……就像输入一个指令。我们都参与其中了。感觉我曾经拥有的一种力量,现在失去了。她是对的,不是吗?我参与了一件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的事情。
回到我家,陈师傅正在把椅子重新组装起来。
“你奶奶说得对,”他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我无法理解的了然,“这房子有灵魂。”我看着,椅子嘎吱作响,嘎吱声变成了我奶奶的声音,给我讲着这把椅子的故事。
小狗对着什么东西叫了起来,然后我注意到椅子下面有一块小小的游戏控制器电路板。
那天晚上,我独自抱着奶奶多年前为我补好的旧毛衣,还有她补毛衣时画的蜡笔画。
这个网络开始浮出水面了。
一张纸条夹在里面:“任务:修理一件旧物品。奖励:回忆不会破碎。”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把毛衣放进了“信念盒”里。
那时我知道,以某种形式,她也是这一切的一部分。
小黑浑身颤抖着,尾巴疯狂地摇着,就像在记录某种频率。
外面,我能听到街上所有的缝纫机同时启动了。
仿佛每个人都在穿针引线。
现在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不是要和什么东西战斗,而是要想办法与之合作。
这个“系统”不是什么冰冷的机制,而是人性以及我们所共有的东西。
可以说,这种“力量”已经从我身上转移到了我的邻居们身上。
我需要一个答案,也需要给出一个答案。
我拿起手机,打开邻里群聊窗口,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
刹那间,那股冰冷的感觉从脊椎窜上天灵盖,楚牧之猛地回头,空旷的阳台在夜色中像一个沉默的黑洞。
那把椅子,那把他曾无数次想扔掉,却又在最后一刻被记忆绊住脚步的旧游戏椅,不见了。
椅腿一歪一斜,坐垫的皮革早已龟裂,露出灰黄的海绵。
可就是这把破椅子,承载了他最困窘也最温暖的时光。
奶奶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披着薄毯,戴着老花镜,安静地看着他为了几百块的代练费通宵奋战,一看就是一夜。
“椅子呢?”楚牧之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汪!汪汪!”
身边的小黑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低吼,像一道离弦的黑箭,猛地冲出家门,直奔楼道而去。
楚牧之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追了出去。
老旧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线将楼道切割成明明暗暗的格子。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吭哧吭哧地将一个巨大的物件往楼上搬。
是那把椅子!
“陈师傅?”楚牧之又惊又疑地喊道。
楼上的身影停了下来,缓缓转身,正是楼下的修锁老师傅,陈建国。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到楚牧之,露出一口黄牙,嘿嘿一笑:“小牧啊,你这椅子……可真够沉的。”
“您……您拿它干嘛?”楚牧之的语气里充满了戒备。
陈师傅用袖子擦了把汗,靠在墙上喘着气说:“说来也怪,昨儿个做梦,梦里总有个声音念叨,说‘这椅子撑过了最难熬的夜’。我琢磨着,这不就是你奶奶以前常念叨的话嘛。想着这椅子虽然破了,但骨架还结实,修修还能坐,扔了多可惜。”
说着,他拍了拍脚边的工具箱。
箱子“啪嗒”一声打开,里面没有一把旧工具,反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崭新的金属支架、高密度海绵和耐磨皮革,甚至还有一套全新的静音滚轮。
最诡异的是,每一个零件的包装上,都用打印机打上了一行小字,字体和他当年玩过的游戏一模一样:【+1耐久度】。
楚牧之的瞳孔骤然收缩。
还没等他从这诡异的一幕中回过神,手机响了,是隔壁的李阿婆。
他帮着老人整理过期的旧衣物,刚走进门,就看到李阿婆床头柜上那个熟悉的药瓶,已经空了。
前天,老人还忧心忡忡地跟他说,降压药只剩最后两天的量了,社保卡又不知放哪儿了。
可现在,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焦虑。
“阿婆,您的药……”楚牧之忍不住问。
“哦,那个啊,”李阿婆笑得一脸慈祥,指了指桌上一个全新的药盒,“说来也巧,早上有个穿着校服的小囡囡送来的,说是社区活动,给独居老人送‘治疗药水补给’。现在的孩子,心真好。”
楚牧之脑中“轰”的一声,那个孩子他有印象,正是他在“新手任务链”里,帮着找回走失小猫的那个!
他正想追问细节,小黑却又一次躁动起来,猛地扑向窗边那厚重的窗帘。
“小黑!”
小黑不理会他的呼唤,用鼻子拱开窗帘一角,叼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洗得发白的围裙,边缘的缝补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孩童之手。
可就在围裙的右下角,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两个清晰的字符:【+5温暖】。
楚牧之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这条围裙,是奶奶生前最爱用的,早就在一次大扫除中被当成垃圾丢掉了。
“晚晴!”他几乎是吼着拨通了苏晚晴的电话。
半小时后,苏晚晴的临时工作室内,高精度纤维检测仪的探针正小心翼翼地划过围裙上的金色绣线。
屏幕上,数据流疯狂跳动。
“不对劲,”苏晚晴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些不是普通的棉线,里面混入了亿万分之一毫米的超微导电纤维,它们的排列方式……不是随机的,这根本就是一个终端的数据流结构!”
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了整个老城区的实时电力波动图。
密密麻麻的曲线中,几个微不可察的峰值被她用红圈标出。
“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指着屏幕,“每一次‘物品回归’事件发生时,周边区域的电网都会出现一次极其短暂的微弱电流峰值。源头极其分散,根本无法追踪。”
苏晚晴缓缓转过身,看着满脸震惊的楚牧之,一字一句地说道:“楚牧之,不是那个高维度的‘系统’在主动做什么。是有人,或者说,是有一群人,在用最朴素的生活当代码,在用最日常的行为当指令——陈师傅修一下椅子,是‘强化’;孩子们送一次药,是‘补给’;缝一针,走一步,就是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程序在执行。”
楚牧之抚摸着围裙上那粗糙却温暖的针脚,苏晚晴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所有迷雾。
他的“召唤权”,那个曾经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权限,并没有消失。
它被分解了,像阳光一样,化作无数微小的碎片,散落在了这条老街的每一个角落,融入了每一次邻里间的援手,每一次凡人间的善意里。
傍晚,他和小黑一起,将陈师傅已经修好的游戏椅搬回了家。
椅子焕然一新,不仅外观完好,坐上去甚至比新的还要稳固。
陈师傅满意地在椅子上坐下,习惯性地前后晃了晃。
“吱呀——吱呀——”两声轻响,老人闭上眼,像是沉浸在某种回忆里,半晌,他忽然睁开眼,看着楚牧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奶奶说得对,这屋子,是有魂的。”
楚牧之浑身一僵。
这句话,是奶奶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从未对任何外人提起过!
“不,不是你说的。”陈师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指了指身下的椅子,“是它刚刚‘吱呀’那两声,我听懂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趴着的小黑猛地竖起耳朵,死死盯着椅子坐垫和扶手连接的一个接缝处。
楚牧之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在那新缝合的皮革下,隐约露出了一小块墨绿色的边角。
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撬开,赫然发现,那里面被巧妙地缝进了一小块不规则的电路板——来自某个早已报废的游戏手柄。
深夜,万籁俱寂。
楚牧之从箱底取出了奶奶那件压箱底的旧毛衣,准备趁着夜里风大晾晒一下。
月光下,他发现毛衣磨损最严重的袖口处,不知何时竟被用同色的毛线密密地缝合了起来,那针脚细密得如同机器织就,完美如新。
而在毛衣旁边,静静地放着半截被用得很短的红色蜡笔,颜色和那天送药的孩子们衣领上的污渍一模一样。
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将手伸进毛衣的内衬里摸索。
指尖触及到一个坚硬的纸片。
他抽出来,展开,是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条,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任务:修一件旧物。奖励:回忆不坏。】
楚牧之久久无言,只是将那件毛衣连同纸条,轻轻地、郑重地放回了那个被他命名为“信念盒”的木箱里。
小黑安静地趴在他脚边,尾巴在地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摆动着,像是在记录某种不为人知的频率。
窗外,夜色正浓。
突然,整条老街,从东到西,所有窗户里都同时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咔嗒”声。
那是无数台老式缝纫机,在同一瞬间,集体完成了一次穿针引线的动作。
楚牧之站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这条在黑暗中沉睡,却又在用另一种方式苏醒的街道。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迷茫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所取代。
这个由无数善意与记忆编织而成的“系统”,不是冰冷的代码,而是活生生的人心。
它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权限,而是属于所有人的奇迹。
他需要一个答案,也需要给予一个答案。
他拿起手机,指尖在那个熟悉的、由街坊邻里组成的群聊上停顿了片刻,然后,毅然决然地按下了群组通话键。